此时,一带明亮如秋水般的刀光闪过,迎上那道灰色的光影。
刀光明亮而又柔和,一如当年,这明亮美丽的刀影,劈开我蒙面的黑纱,劈开我以往尘封的世界。
就是这把刀和这把刀的主人,一直走在我身后,一直给我关爱和安全。
是不是在那时,他初次见我,就决心要保护我这个“负担”,
是不是在那时,我初次见他,就注定了这段痴恋……
双刀相交,一把黑刀,一把灰刀。
但也在这一刻,黑马已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我刚欲张口大喊,却被呼呼吹来的大风压住喉咙,再也叫喊不出,黑马不住喷着响鼻,这瞬息之间,黑马已将灰衣杀手远远抛在身后,变成十数个小小黑点,我只有用力抓住马鬃,才不致摔下马来。我伸手拂开挡在眼前的头发,认准宁王府方向,策马飞快跑去!
商少长,你可要等我回来。
商少长,你可不要受伤,可要安安全全地等着我!
商少长,商少长
你……你是天下最笨最笨的大呆子……
黑马只跑了半刻钟便到了宁王府,这半刻钟我却觉得如永恒一般漫长,不停歇的驰马狂奔,我只觉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了出来!滚下马背,我跌跌撞撞跑向守卫,大喊道:“快!快!我要见宁王!”
宁王紫金冠束发,锦袍玉带,端座在紫檀木椅上,面冷如铁地看着我跪在地上,一头长发散乱不堪:
“这就是名扬江南江北,风流潇洒的白衣卿相?这就是不让须眉,冰清玉洁的白衣卿相?你看看你自己,和一个疯婆子差得多少?”
我不顾宁王言语中嘲讽之意,高声道:“王爷,白衣求求你,只要王爷能为白衣出兵,无论王爷要白衣做任何事,白衣都愿去做!”
“做任何事……”宁王怒喝起身,道“你以为本王是谁,为了桩江湖械斗出兵,这不是要为天下人笑话!你――你素来傲气凌人,清高自持,今日居然会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来求本王?!你――你――”
我拜伏在地,全身都在颤抖:“王爷,白衣求你!”
如若本王不允,你又待如何?
那么,我现在就去和他在一起!
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七月的暖风吹在脸上,竟有如刀割一般。我的黑衣与黑马几乎在风中浑为一体。黑马载着我全力地在风中奔跑,已将宁王派给我的三千精兵拉得越来越远。我一面派人去归云庄告知云逸扬下落,一面带着兵马向商少长所在山崖疾驰,幸好黑马极有灵性,亦是救主心切,顺着来路一路奔跑。带得我乌黑的长发和墨色的衣裳在风中猎猎飞扬,长长的马鬃拂在我的脸上有如冰冷的鞭子。我浑然不觉身上与脸上彻骨的疼痛与凉意,手死死地握住缰绳,不顾手指缝中流出丝丝鲜血。我长喝纵马飞奔,只想让黑马跑得快些,再快些!
商少长,混蛋的商少长!
你一定要等着我!
第三十五章 此情可待
七月的暖风吹在脸上,竟有如刀割一般。我的黑衣与黑马几乎在风中浑为一体。黑马载着我全力地在风中奔跑,已将宁王派给我的三千精兵拉得越来越远。我一面派人去归云庄告知云逸扬下落,一面带着兵马向商少长所在山崖疾驰,幸好黑马极有灵性,亦是救主心切,顺着来路一路奔跑。带得我乌黑的长发和墨色的衣裳在风中猎猎飞扬,长长的马鬃拂在我的脸上有如冰冷的鞭子。我浑然不觉身上与脸上彻骨的疼痛与凉意,手死死地握住缰绳,不顾手指缝中流出丝丝鲜血。我长喝纵马飞奔,只想让黑马跑得快些,再快些!
商少长,混蛋的商少长!
你一定要等着我!
钱大宽身后,突然慢慢现出一个灰衣人影,钱大宽本就又高又胖,他一直站在钱大宽身后,竟然没有人发觉,仿佛象是他的一个影子。――他全身都是灰色,几乎连一双眼眸也是灰蒙蒙的,毫无一丝一点生气。
斩商收回刀来,灰蒙蒙的眼睛盯着商少长,眼中竟似燃起两团小小火苗,他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居然也有些颤抖,道:“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苍白的脸颊慢慢泛起潮红,道:“我叫斩商这个名字已经有半年之久……我从来没有叫一个名字这样久过……”
商少长笑道:“不错,不过过了今天,你就不必叫这个名字了……”商少长眼神缓缓扫过场外,慢慢道:“今天在场众人,以后都不必叫他们自己的名字……”商少长左手五指拂过刀身,笑道:“死人叫什么名字,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吐出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带着轻松写意的微笑。
但听在周围人的耳中,都觉得如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下。
天下第一杀手,但有先后无少长,已起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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