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空的白朗,比上历史上的那个更为强大,甚至还四门三七口径的法制施耐德炮。就是炮弹少了点,全部加起来不到两个基数。
有了这四门炮,白狼的信心就很足了。端着望远镜下来,对一帮人道:“探子报的是一个北洋军的步兵营,我就纳闷了,怎么会是北洋军?”
“这个不难理解,应该是被拉上来当炮灰的。不过看装备,这是北洋军的精锐,应该是王占元第二师。这帮北洋兵,换了东家日子倒是过的更滋润了。”说话的是沈参谋,这个是从南京过来给白朗帮忙的。沈参谋几次想联系南京,最终都没能联系上。河南山区很多县都是没有通电报线路的,舞阳倒是通了电报,但是线路已经叫土匪给破坏了,就是不想通风报信,白朗是想吃掉这个北洋军的精锐营的,想到那些日械,白朗的眼珠子就发热。
“大家商议商议怎么打!”白朗提出了议题,手下这些人很的分明显,占的近的是杆子头头们,站的远一点的,是河南地方武装回归土匪行业者。从兵力上来说,杆子队伍确实人多一些,但是就战斗力而言,还是这些地方部队强不少。
“还有什么好商议的,按照老办法,四面围攻,我们人多,屁大的舞阳,一个上午就能拿下。”说话的是宋老年,最近土匪这个生意兴旺,接连不断的打下城镇,今天算是再打舞阳,应该又能发一笔小财。
白朗先看看自己的军师陆文,这一位也是个小扇子,一身长袍。身材瘦弱,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舞阳县城,良久才道:“我看这舞阳县城不打为妙。”
“陆先生什么时候胆子变的这么小了,区区一个营,满打满算六百人,我们有一万多人,堆都堆死他。”接过话的是悍匪头子宋老年,这算是老资格的土匪了。当初跟着白朗一起举事的老人之一。
“怎么跟陆先生说话的?”白朗不高兴的瞪眼。宋老年嘿嘿的笑了笑,对陆文拱手:“对不住了陆先生,兄弟是粗人,说话不中听。”白朗对陆文素来敬重,他的建议鲜有不采纳的。
实际上这一次东进,也是陆文的意思。没料到临时变了心思,这让白朗很奇怪。
“无妨,宋兄弟也没恶意。如果偷袭舞阳得手。陆某是不会反对打舞阳的。可是这偷袭失手了,还折了七八个兄弟。这说明什么?说明官军早有防范,而且这舞阳县城以前还是被我们打破过的。居然还能守的住偷袭,可见这县城里带兵的军官不简单。我军看着人多,实际上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只有几千人,装备也不算很好。对面如果是北洋军的精锐,装备肯定是最好的。如今他们有了防备。又背靠京汉铁路,信阳、许昌、郑州各地的兵随时可以便捷增援,万一攻城不下,我们想跑就晚了。”
陆文一番摇动手里的扇子,一番摇头晃脑的分析,应该说这个分析很精准。
问题是,眼下一万多人的土匪队伍汇聚于此,东进的战略也是早先定下的,并且战前还采取了迷惑,白朗军先往西去,攻克了卢县,摆出一副要往潼关而去的架势。然后才悄悄的掉头,奔袭舞阳县城。
队伍一番折腾才来到舞阳,可以说人困马乏,急需一个地方休整补给。现在掉头西去,白朗担心不能服众。正在犹豫之时,沈参谋开口道:“以沈某的看法,舞阳还是要打一打,不然没办法跟兄弟们交代,大家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为了过京汉线么?就为了一个几百人把守的舞阳县城而放弃,大家心里能想的通么?再者,这舞阳县城,以前是打破过的。白司令,士气可鼓不可泄,千里回旋,不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击么?怎么能半途而废?”
白朗再次看看陆文,结果这一位不说话了,扇子也不摇了。沈参谋分析的也有道理,不过陆文这个人,从来不跟沈参谋在众人面前争执。
“那就打一下,让兄弟们准备登城的家伙,饱餐一顿后打舞阳。”白朗这时候倒是果断,不过这个人在某些时候拖泥带水的,历史上就在湖北枣阳停留太久,还跟官兵打了十天。
方剑雄从戏院里出来,四周便衣警卫快速的靠过来,形成一个看不出端倪的保护圈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李皓,有这哥们在身边,等闲十几个人近不了身。
匆匆回到南苑的兵营里,郑州、信阳的电报也到了。安逸电称:已经派一个河南地方师南下漯河,增援刘斌。简森则电称:派一团精锐北上,并派出装甲列车一辆巡视该路段。
守着京汉线,部队调动起来确实很方便,方剑雄担心的是舞阳能不能守住,毕竟那里有一个营的兵力,要是折在那里,还是很让人心疼的。那可是北洋军训练多年的精锐,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稍稍整编一下,就能当主力部队用的。指挥官都知道,部队最宝贵的就是这些老兵了。有个三五千老兵,钱粮装备充足的话,一年的工夫就能带出来十倍的兵力。
很快刘斌的电报也到了,方剑雄看罢后递给蒋方震,欣慰的笑道:“刘斌不错,用兵很稳健。我还准备电告他,不要轻易增援,一定要集中足够的力量,防备敌人打援呢。”
蒋方震看了电报后笑道:“这还不是你带出来的学生?教导处一期出来的,就没几个弱的。要我说,以后这个陆大,扶国这个校长要多多去给学生上课才是。”
教导队一期的学员,都是方剑雄亲手带出来的,感情自然不一样。当初在芜湖,一起摸爬滚打,身先士卒,哪一个学生不是手把手教出来的?可惜,济南一战,一死一伤,方剑雄心疼了好久。
“山东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到许昌?润农有没有明确的答复?”
“出发三天了,估计还得有两天的工夫才能到。扶国,要把津浦路和京汉路连起来啊。”
“嗯,开封到洛阳段已经通车快两年了,其他路段始终没有音讯,铁路收归国有之后,陇海铁路首当其冲。”
方剑雄想修的铁路多了,眼下一时半会还顾不上而已。等大选结束,孙宝琦当上了大总统,方剑雄就要开始他的十年铁路规划。
在外头上过学的都知道,春运的火车有多可怕。方剑雄可不想错过几十年的发展黄金时期,那样真叫民族罪人了。
一干土匪酒足饭饱,太阳也出来了。四门火炮被推了出来,两千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开始布阵。土匪是不会伺候大炮的,操作这些炮的都是原来的河南地方部队。
孙传芳看见土匪有大炮的时候就紧张起来了,赶紧下令部队注意隐蔽。同时让人准备沙包,先把城门给堵上一半再说。咚咚咚,土匪的炮击准确度差了点意思,打了十几炮,居然没一发炮弹击中城门,甚至连城楼上都没落弹。不是飞进城里,就是打在城墙外墙上。这个现象让孙传芳安心了不少。
“兄弟们都看见了,土匪就是土匪,有炮也用不好,大家都把心放宽了,援兵天黑之前肯定能到。”孙传芳扯开嗓子喊,北洋军士兵的士气有所提高。喊话的时候,看见几个指导员也上来了,穿行于士兵之间,不断的给兄弟们鼓劲。
当官的都不怕,当兵的命贱,有什么可怕的?这样一个情绪,很快在全军之中蔓延。
看着声势浩大的土匪炮击,实际效果很烂,前后五分钟,炮击停止,土匪的队伍动了,慢慢的往前开始压了上来。这个时候,城东升起一面绿色信号旗,意思是土匪开始逼近。
不等孙传芳去找童念华,他已经主动跑过来道:“馨远,你去城西盯着,这里交给我。”
孙传芳诧异道:“城东是土匪的主攻方向,我自然在此坐镇。”
童念华笑道:“馨远,别误会,看见机炮营的迫击炮没有,那玩意你没指挥过。”
孙传芳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个距离问题么?”童念华一想也是,自己太神经质了,点头道:“那行,我去东门。”
土匪的攻击队形显得杂乱无章,怎么看都会生产出一点轻视的心理。不过孙传芳不敢有丝毫大意,拎着战刀四处走动,大声吆喝:“兄弟们,打起精神来,不就是万把土匪么?看看他们的攻击队形,就知道这是一群菜鸟。仗着大多打仗,我们的机枪不是吃素的。”
当兵的要说不紧张,那都是扯淡,一看这第一波攻击上来就是上千人,心里发虚是肯定有点的。不过这些都是精锐老兵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道理大家心里都明白。
精锐就是精锐,土匪发起攻击后的第一次冲锋,箭头接近城墙已经五百米,还没见一枪发出,都在等着命令。孙传芳心里算盘打的很明确,放进两百米再打,反正有城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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