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普华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感冒加之之前积攒下来的疲惫。
病得快好得也快,之后她依然每天约了娟娟去图书馆自习。除了学习,她们的话题无外乎还是那些。娟娟提起虞世南明显少了,她说人大了看开了,渐渐觉得对他付出太多不值得,还是要找个对自己好的男生才行。谈起纪安永,普华只讲了送他贺卡的事,至于晚会上他稍稍显露的关怀,普华觉得不值一提。
倒是施永道,令娟娟百思不得其解。兴起时,娟娟也问过“坐他大腿感觉如何”这样讨打的问题,普华死也不肯讲,施永道三个字已成了她的禁忌,他越是阴魂不散,她越要退避三舍。
期末排名是新学期的家长信里附带的,爸爸拆了信被普华抢过去看,然后欢呼着扑进爸爸怀里。
她保住了年级前三十,虽然化学拖了后腿。爸爸给她买了新手表作为奖励,妈妈还特意做了一桌好菜,把娟娟叫来一同吃。
寒假本就不长,过了春节初三有补课,同学们只有两三周没见,样子变化不大。普华长了点肉,纪安永削短了头发,换了副深框眼镜。
普华拿到区统考英语第一,得了本厚厚的《牛津英语双解大词典》,奖品是第二学期开学典礼补发的,无甚光荣,得到些掌声而已。领奖时,她对着台下的娟娟挥挥手,含蓄的藏着笑,余光里扫到纪安永在座位上卖力的鼓掌。普华不知道那掌声是给自己的,还是鼓给同列的施永道。他得了化学第一,总分在区里排名进了前一百,算是个双料冠军,得到的自然是更多的器重和艳羡。
不足挂齿的一次统考,一开学普华又扎回物理化学题,把荣誉忘了。
校会后有张单科状元总分状元合影。拿到照片,妈妈说照得不好,普华站得太偏。她自己不看,就交给妈妈处理。她本想去前排不要挨着施永道,但他身高腿长挡在那里。她往前跨脚,快门就按下来了,闪光灯特别晃眼。所以从哪个角度看,普华都只从施永道的肩膀后头可怜兮兮露出了半张脸。
2…7
初三后半年,在普华记忆力模糊成一片,似乎只有考试,除了考试,还是考试。单元考,月考,一模,二模,三模。每个人脸上都只烙了两个字。
每次考试都排名,每次排名座位都要调整。普华自己一路浮沉,拼到一模形势终于确定下来。一模年级前三十名第一批次与学校签保送协议,普华和娟娟都在其中。
之后她只要象征性参加二模三模,中考走个形式,就能稳稳升进本校高中重点班。在叶家,这本来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但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和爸爸闹得不愉快,回了姥姥家住。普华只好按捺住喜悦的心情,和娟娟去麦当劳简单庆祝了一下。
“四人帮”除了高超峰都在第一批保送名单里,班里的格局又进行了一次大调整,保送生全部坐到了后排,剩下二十人坐在靠前的位置。普华第一次有机会跟娟娟挨在一起,心情自然与之前不同。虽然还是规规矩矩听课,但不用像第一排的裘因竭尽全力。
考试是一道道门槛,跨过去就接近成功和幸福一步,这道理爸爸说过好多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普华每晚戴着沙袋围在小区练习八百米长跑,爸爸骑车跟在后面,累了就替她鼓劲。除了化学,这是最可能拖累她成绩的一科。
整个初夏普华都浸泡在汗水中,但她相信这份辛苦是值得的。
……
离二模倒数十几天的中午,普华跟娟娟从顶楼下来回教室,才走进楼道就看到班级门口里里外外围着几层人。
刚要进去问问出了什么事,教室里一阵摔打,本来自习的一些同学纷纷抱着书躲出来,一整盒粉笔随着向外涌的人流飞出来,在楼道里摔得粉碎,几个胆小的女声吓得放声尖叫。
讲台旁有两个扭打的身影,竟然又是李城寺和施永道。
他们互掐着脖子衣领,像两头咆哮的野兽,脸上挂着划伤的痕迹,李城寺的校服口袋像块破布似的耷拉在衣服外面。
“你放手!你想怎么着!”李城寺充红着双眼,对着施永道的面门就是一拳。
施永道拗过头,嘴角挂上了血丝,他松开手喘息了一下,又飞身扑上去。
“你再说一句试试!”撕扯间,他把李城寺掼倒在地上,撞翻了两张桌子。
“我说谁了!我说谁了!我说她跟你有关系吗!我就说!”李城寺越是嚷,施永道越像是发了狂,涨的满脸通红,抄起地上的铅笔盒往他嘴里塞,声音已嘶哑,“让你说!我让你说!”
楼梯上,封青和几个男生撞开人群冲进教室。
“别打了!都住手!”
封青跟班长一人一边努力分开缠斗的两个人,拉到讲台的两边。两个人残喘着,站都站不稳还在互相丢东西。不知哪冒出来的一本字典结结实实砸在封青头上,前来劝架的生活委员直起腰,也加入了战斗。
普华和娟娟看得心惊胆战,没有女生过去劝,她们也不敢冒然进去。最后是因为班主任和训导主任的到来,教室里的一团恶战才停下来。
下午,参加打斗的男生都没上课,教室里空出了三分之一的座位。普华和娟娟交换个眼神,心情复杂的记着笔记。课上到一半,唯一没参与的纪安永也被叫走了。离开教室时,他回头扫了一眼,最后落在普华身上。他眼中的忧虑,令普华一阵莫名,说不上是紧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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