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登仙阁的窗纱,打在屋内的床上。
张云逸缓缓睁开眼,低头看了眼偎依怀中的香菱和瑞珠,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月已是初夏,渐渐有了暑气,虽换了轻纱薄被,可三人挤作一团,多少还是有些燥热。
香菱幼年不幸,严重缺乏安全感,自打收房之后,夜夜都要搂着他才能睡得安分。
瑞珠虽然没有争宠的心思,可日久生情,也颇为眷恋那宽厚的胸膛,故而也有样学样。
只是苦了张云逸,他不愿厚此薄彼,只能被当成道具,躺平了睡。
当然,也并非全是煎熬。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侧身而睡,少女紧致的秀腿弯曲着分别搭在两侧的肚子上,一对嫩菱似的莲足左右夹鸡,少不得磕磕碰碰。
知足常乐,古人诚不我欺。
享受着这份旖旎,张云逸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相较于宁荣二府忙碌的众人,他这段时间却颇为清闲。
香菱呆萌,瑞珠懂事,两个丫鬟相得益彰,偶尔还与尤氏寻些野趣,倒也乐在其中。
薛家不愧为世代皇商,还是有些底子的,库布其盐湖竟也有人去过。
说来也算熟人,就是薛蟠学着经商时跟随的张德辉。
这个人,张云逸倒是抽空见了一面。
一来考察其业务能力,二来也有从薛家挖人的想法。
人才,不论处于哪个时代,都是稀缺资源。
劳务分包那是对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边缘人,给有能力的人转正,才是正常操作。
因二人同姓,本就天然带了几分亲切感,而张云逸又并无这个时代土著,对商人骨子里的轻视,让张德辉受宠若惊。
因询问了张德辉,往来库布其盐湖所需的时间,张云逸也加快了制造玻璃的准备工作。
玻璃不似白糖,随便一间小作坊就可以制造,古代的城池比不得现代,城内寸土寸金,加上还有防火的风险,所以张云逸选择了城外东南方向。
考虑到以后生产出的玻璃还要销往全国,这里临近京杭大运河,以后装船会节约许多人力。
古代没有现代的交通条件,哪怕是往来众多的官道亦是坑坑洼洼,玻璃这种易碎品,走水路会减少许多损耗。
当然,这在张云逸看来是不可接受的损失,可对于沿途的各级官员来说,却是实打实的肥肉。
瞒报、虚报是不可能杜绝的。
不但是玻璃,就是每年的税银,火耗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中,民间碎银不纯只是一個原因,更多的还是进了各级官员的口袋。
想要彻底解决这种现象,也只有真正做到货币统一。
自秦统一六国,确实统一了货币,但那只是铜钱,而金银,各朝态度不一。
如唐朝就强制要求铜钱结算,之后便渐渐放开。
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国内铜的产量不足,满足不了日益发展的工商业;其二,大宗商品或是高价值货品,往往需要铜钱数十乃至百万贯,运送、保存都太过麻烦。
近来张云逸也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倒不是他想在古代搞金融,而是若真的能将制定的规划一一付诸行动,也会需要大量的铜。
当然,现在他只是想想,这不是搞出个白糖,说破天也就挤垮了原本的制糖作坊,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大,稍有不慎,皇帝都未必保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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