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公已经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老稳婆提了起来,其他的一律关入大牢,拎着老稳婆走到门口时还阴测测的回头看眼站在原地的子车世:“少主不介意老奴处置你的人吧。”
子车世停了一会:“不介意。”
子医首身份高贵没人敢处置他,所有的从医、从婆和所有参与后续事件的人一律被拉了下去!
子医首看着被一声不吭的带下去的众人,愤怒的盯着陆公公扯着稳婆消失的背影,再看看没有移步的主子,心里愤恨:
少主做错了什么!这些人凭什么处置他寄夏山庄的奴才!他就说干脆别管皇上死活!这事做好了没人领情,做错了就是大事!这下好了晦气的皇宫终于开始杀寄夏山庄所剩不多的医师,果然是皇家坟地!没一个好东西!
子车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久久才恢复平静:“走吧,我们去看看。”
……
天色已经晚了,此时正值中秋前夕,月亮被云彩遮掩,天上不见一丝光亮,空气中也无一丝风儿,皇宫内一片黑蒙蒙的橘色。
陆公公反复检查了稳婆说藏篮子的地点,里面被压断的高草还没有长起,形状大小也刚好容下一个篮子。
稳婆没有说谎,但,孩子哪里去了?按她所说她回来后孩子就不见了?孩子怎么就不见了?那是天还未亮,除了巡逻的人没人靠近帝寝殿才是,但草丛很黑谁会注意这里?
周围没有猫狗出没的痕迹,后宫最近的一处养有宠物的主子是皇后,但皇后早在皇上有孕时已经把猫儿送走,其他是三宫,三宫是男人没人喜欢那些东西,怎么想那个孩子也不该从这里不见了?
稳婆见陆公公和少主一副不相信的看向自己,稳婆跪在地上头发已经散乱,她重重的向少主叩首:“少主,奴才句句都是实话,老奴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惶恐,不敢告之,才犯下大错,奴才想会不会是苏……”毕竟苏妃侍见了她,说不定是看到了?
苏义第一时间赶来,背后还跟着已经恢复过来的皇上,明晃晃的颜色衬得她脸色越加苍白。
周天走在前面,在一排排掌灯太监的拥簇下,背脊挺直,威严天成,她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雍容一如从前,若不是脸色不好,谁能注意到高傲的她此刻眼中的风起云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妃侍福安。”
苏义跟在她身后,让众人免礼,看着众人把守的小院子、人人萧瑟的脸,还有子车世脸上的乌青,陆公公脸上的杀意和地上跪着的人,他真想再给子车世一拳!“我当时没注意道她手里有什么。”苏义站在皇上身后,一五一十的把那天见到稳婆的情景说了。
苏义身后的顾公公也赶紧认罪,但也言及未受主子指使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周天不怀疑苏义,量苏义也没胆子在这件事上说谎;她也不怀疑子车世,她知道自己身体特殊,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大,子车世犯不着拿这么明显的错误赌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而那件事以子车世的能力和子车家仆的忠心断不会宣扬出来,如此隐秘的手法处理了,三四个知道二殿下的身份谁也不清楚,也就是说稳婆没必要说谎。
周天上前一步,看向夜幕下不显见的小地方,脑海里快速的旋转着,按理说无人会注意这样的小地方,可怎么就不见了,周天衡量下此处的位置,死角,再想想稳婆做这件事小心翼翼的情景,定不会让人发现,就算有人看见了,事后掀开篮子看到了……没有呼吸的孩子,也会惊呼,或者告诉陆公公,为什么会没有动静?
除非……是有人听到了草丛里有动静?!周天的心恍惚动了一下,可能吗?可能吗?
周天本惨白的脸闪过一丝耀人的光彩。
子车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可……可能吗?当时他和子医同时宣布……他不敢提这种可能,不单是怕引火烧身,而是怕周天有了希望又失望。
陆公公更是聪明人,立即派人去查,搜索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疑的事,和最近发生疑似有孩子的宫婢。
皇宫里展开了人心惶惶的大搜查,已不方便外人的参与的子车世不再过问,但也开始闭门不出,这件事他已经多说无意,皇上未处置他已经是格外开恩。
朝堂上下因为皇上这两天突然低迷的情绪,心生各种揣测,可皇上依然正常早朝,正常处理朝事,众臣不那么肯定皇上的情绪,只想着是不是因为欧阳将军的顶撞伤了皇上的心,让皇上患得患失。
可看着皇上依然赏罚分明的决策又不好说她也许可能妇人之仁,只是多多少少不满欧阳将军不领皇上情,还给皇上找麻烦,实在是恃宠而骄、恃宠而骄啊!
欧阳逆羽很想冷笑,这样的误会有意思吗?她想必是有什么大事怎么会因为自己,没发现孙清沐、苏义、段敬宸这两天都精神不对!只能说朝堂的人惯用旧眼光,看不出她眼里早已没有他。
散朝后,丞相宋岩尰一派慈祥的留住欧阳逆羽,闲话家常般说起他当让一步:“本官知道你中心为国,可皇上现在也一心在国务上,纵然我们心中不愿也不该太过苛责,想开些吧。”
这话宋岩尰最有资格说,因当初他也跪在朝堂上质问过,所以他开解欧阳逆羽水到渠成。
欧阳逆羽淡淡的笑笑,认真的听宋丞相说了一路,才回了军事衙门。心里不禁失落,众人还是高看了他,孙清沐的话已经表明他与皇上作对没有任何胜算,反而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再执着心里的那点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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