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恣看校医跟看空气一样,坐在一旁一直对温寺儒可惜道:“你那些书和抄写的经文什么的,都没了。”
他自己桌子上没啥东西,就几支笔和空白的练习册,他重要的资料和书本都在书包或者教室抽屉里。
“这有什么,”温寺儒安慰他,“那些东西我都记在脑子里。”
校医很快插了几句嘴过来,夸温寺儒脑子灵光,温寺儒也不太跟她搭话,整个医务室内充满着尴尬的氛围。
校医只好识趣的给温寺儒消毒包扎完,叮嘱了几句,就提着她那包包下班回家了。
温寺儒盯着门口,问:“你不喜欢她?”
“你怎么看出来的?”任以恣惊奇温寺儒的观察力。
“你都快把‘我讨厌她’写在脸上了。”
“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女表子,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任以恣眼里都是不屑。
温寺儒点了点头:“她那包是个山寨货。”
“真货她也拎不出豪门贵妇大家闺秀的气质,”任以恣笑出来,心里更是舒坦,“她本来就是个很装的人啊。”
过了一会儿,任以恣忽地想到还没有问清楚温寺儒刚才着火的事情,他脸上逐渐严肃:“现在先别逗趣,我问你,为什么刚才在房间里,我叫你,你不应,而是用火烧自己手?”
温寺儒沉默了一会儿:“之前你说‘纹身再次刺入千疮百孔的伤疤,让污秽肮脏的血液流出,新鲜血液流进去’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就也想借着火试试。”
任以恣心里又是感动温寺儒记下了他的话,又是心痛温寺儒受了伤,又觉得温寺儒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种性命关头上犯傻:“你不要命了?这么玩?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温寺儒受伤的手,看着那上面被包扎以外的地方残留的旧伤痕。
“我也想消除那些不堪的记忆。”温寺儒抚摸了一下任以恣的脸,轻轻的像是羽毛一样。
任以恣听着就来气:“就算你想剔除,也不是这样来伤害自己的啊?纹身是我确定安全的情况下,对自己的肌肤进行的改造,你这算什么嘛?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就怕你在宿舍睡觉了,或者在洗澡,那你是逃都逃不出来的。”
任以恣想想刚才起火那事情,还依旧惊魂未定。
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很喜欢很喜欢温寺儒,喜欢到可以为了他克制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喜欢到可以为了温寺儒豁出性命,他踹门的时候,脑子里只有唯一个念头,那就是立马救温寺儒出去。
温寺儒眼里乘着盈盈水光,愈发的从容:“没有那么危险,放心,我知道分寸。。。。。。”
他话还没有落音,嘴唇便被人堵住。
温寺儒瞳孔几不可察的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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