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朝和王梅香见黄昊回来,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今年家里养了一头猪,因为黄昊回家,就叫人来帮忙,提前杀猪准备过年。
黄昊回家的第二天,大雪和冰冻就把进山的公路封锁了,整个世界都白皑皑的,屋顶、山林、田野、植被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公路上有四五寸厚的积雪。
因为积雪和冰冻太重,山里的楠竹被压弯在地,有的承受不了这样的极限压力,就爆裂了,会发出清脆的炸裂声。
黄昊准备去村里叫叔叔黄富朝来帮忙,顺便也好跟叔叔说说话。
他顺着公路经过黄二顺家门口时,想起了黄炳艮和杨柳的事,二顺被黄炳艮杀害,黄炳艮被枪毙,杨柳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好吗,会不会招来了其他的男人?
黄昊正胡思乱想着,黄富朝在杨柳的伙房里,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了他,便开门走出来叫道:“黄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黄昊惊喜地说:“叔,我正要请你去家里帮忙杀猪呢,我昨天回来的。”
黄富朝说:“那我跟你走吧。”说完也不跟杨柳打招呼,带上门就走了。
黄昊问他:“叔,你怎么在这里,她不是?”
黄富朝说:“你婶婶得病,早几年过世了,两个弟弟也去了广东打工,我一个人在家,杨柳有时候叫我来帮忙,两个人互相照应。”
黄昊想了想,说:“叔,按辈份,她可是你孙媳妇哦。”
黄富朝好像没当一回事:“如果二顺在,她是孙媳妇。她现在就是寡妇一个。就好比一丘荒了的田,不种可惜了。”
黄昊并不驳斥叔叔的“谬论”,也轮不到他来管长辈的“乱伦”行为,只是调侃地说:“叔啊,没想到你也学会享受人生了。”
走了一段路,远远就可以看到林秀家的房子,黄昊又问道:“叔,我想问一下,假如还是过去那种集体出工的时代,你会跟杨柳这样做吗?”
黄富朝不假思索地说:“那不能!那时候大家一起出工,哪里敢做这种乱辈分的事。”
黄昊见他答得如此干脆,便追问:“叔你能说说原因吗?”
黄富朝:“那时候是集体,整天一起出工,做这种事会被人耻笑。现在分到户了,各做各的,喜欢谁就跟谁来往,不喜欢就不来往。再说,现在都‘笑贫不笑娼’,大家只顾自己赚钱,谁管你这些事?”
“笑贫不笑娼……”听了叔叔这句话,黄昊想到了曾经在东莞茶山打工的经历,但还是对黄富朝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感到有点吃惊。毕竟这是比较闭塞的山沟里,毕竟叔叔也是上了年纪的人。黄富朝提到的集体出工时与现时的区别,让他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感觉时代变化真的对人的观念也改变很大。但不管时代怎么变化,传统文化中的“礼义廉耻”还是要有吧。
黄富朝见黄昊不再接话,倒是问他:“你离婚好几年了,怎么没见带一个女仔回来,年纪不小了,不可能单身一辈子吧。”
黄昊说:“我也想找啊,但不可能带回山里来,我想在广州成家。”
黄富朝:“那好难哦,你要努力。”
黄昊说:“叔,我会努力的。我不在家,你有空经常到家里坐坐,跟我爸妈说说话也好啊。”
黄富朝:“经常走动的。他们两个的身体,现在还好过以前,你也算是孝顺了。”
“孝顺谈不上,都没时间陪伴他们。”黄昊话锋一转,说:“叔,现在的人情往来,还像过去那种谁家生日或办喜事,还会像那样走动吗?”
黄富朝说:“走动,但不像以前了,一般的小生日就不走了。办喜事是一定要走的,而且比过去更麻烦,也多了。比如有的买房、结婚、考上大学什么的都摆酒,而且礼金也高了许多,有的还要到县城去喝酒,更繁琐。”
黄昊听了,点了点头。这对于常年不在家的他来说,参与度极小或者说几乎没有,已经变得陌生了。
谈笑间,不知不觉到了林秀家附近,黄昊对黄富朝说:“还差一个人,我看姜林春在不在家,要不你先去家里吧。”
黄富朝说:“一起呗,顺便打个招呼。”
两人来到林秀家,见林秀夫妇也在,便打了招呼。林秀见了黄昊,倒蛮热情的。姜林春恰好也回来了,黄昊便叫上他,同时请林秀夫妇一起去吃杀猪饭,林秀老公不愿意,姜林春和林秀一起跟着黄昊,一路上问长问短,黄昊耐心回应。
黄昊和父亲、黄富朝、姜林春四个男人,从猪圈把猪拖到堂屋门口,架上两张板凳上死死地按着,黄龙朝手持杀猪刀,对准猪的喉咙就捅了进去,这个动作他太熟练了,都有几十年的杀猪经验了。
猪“噢”地叫了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林秀赶紧帮忙把盛猪血的木盆对准,让猪血哗哗地流在木盆里,不一会儿就装了大半盆。
那猪从尖叫到哼哼,最后就不动了。黄昊端走猪血,另三人就把猪扔在地上。黄富朝用刀在一只猪后腿上划开一道口子,拿起一根专门用来捅猪的长长的铁杆,插进去那道口子,顺着猪皮慢慢地往里捅插,直到铁杆完全进去,然后抽出来往其他地方捅插,捅好一边,又把猪翻过来,捅了好多遍,抽出铁杆。
王梅香用脸盆打来一点热水,洗了一下那道口子。黄富朝问姜林春:“你吹还是我吹?”
姜林春说:“我都好多年没吹过了,不知道吹不吹得动。”
黄富朝说:“吹一下就知道了,你吹牛那么狠,吹猪肯定行的。”
林秀在旁边见黄富朝“欺负”儿子,就说:“富朝叔,你才是吹牛高手啊。”
大家便都笑起来。姜林春蹲着,拿起那只猪脚紧紧握着,对准那道口子便使劲吹气,吹一口,双手紧紧捏住口子免得漏气,自己深呼吸然后再吹气。如此反复,气体不断地进入猪体内,猪身慢慢膨胀起来。
黄富朝用吹火筒顺着气的方向不停地棒打猪身,以便气能够到达每个部位。估摸差不多了,再把猪翻个身子。姜林春说:“吹不动了,还是富朝叔你这个吹牛高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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