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黄昊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
吃完早餐,他提出来帮何永亮看书稿,周姨则带着何爱云去菜市场买菜,何永亮把书稿拿给黄昊,说:“我到办公室报个到,有个事情跟大家说一下,就回来。”
他们都走了,就剩黄昊一个人。他心里在想,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示对我的信任,还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外人?
不一会儿,何爱云母女买菜回来了,听黄昊说何永亮去了单位,便打趣地说:“黄昊,你看,他没把你当外人啊,把你一个人扔在家。”
黄昊便说:“您也没把我当外人啊。”
周姨便笑着说:“我怎么会把你当外人呢,是吧?”
吃中饭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有话想说,但都没说什么。何爱云吃完饭就告辞了,说只请一天假,局里明天要开重要会议。
何永亮对女儿要离开,感觉有点惊讶。黄昊心里在想,走了也好,要是再呆这里,晚上搞不好又是那样,被她父母知道了多尴尬。
电视剧筹拍的事,看来一下没什么着落。黄昊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回县城嘛,一是没什么好的机会,二是观念和习惯等方面感觉已经融入不了比较世俗的环境,三是如果在家乡,免不了要应酬人情往来,时间精力和金钱上需要大量的消耗,四是父母和熟悉的人经常的“关切”会让自己“烦不胜烦”,五是那些世俗的眼光,见不得你好的人,希望你好的人,免得了要听一些徒生烦恼的风言风语。
还是去南方找机会吧,那里没人认识你,没人会干扰你,没人会想看你笑话,凭本事吃饭,没有那么多的应酬,也没有那么多世俗的东西,反而落得个内心的清静。同时,也有更多的机会发挥自己的才能,得到更快地成长,这也是实现自我价值必不可少的。
于是,黄昊决定再次到广东寻找就业机会,哪怕是从最基础的岗位做起。
黄昊到附近的报摊上买了几份《广州日报》,从招聘专栏上看到广东汕头一家制药厂招聘董事长秘书,能力要求恰恰是自己擅长的,便写了一封求职信,到邮局寄了出去。
何永亮应该是有意留下黄昊的,不仅让黄昊帮他看书稿,还让他帮助修改,这可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没有几天时间根本完成不了。
周姨好几次试探性地问黄昊,有没有谈女朋友,有没有考虑跟何爱云复婚。
黄昊也不瞒她,如实说了自己的情况和想法。找女朋友吧,知道他家里有两个老人,估计没人愿意跟他过日子,因为照顾老人生活的事迟早会落到她身上;复婚的事,倒不是没想过,关键也是照顾父母的事情,只怕何爱云根本做不到。
周姨说,没有女人,你日子怎么过?父母还没到老的时候,实在老了需要在身边照顾,再想办法,不要一定先把照顾父母的事摆在前面。
周姨的这番话,黄昊心里像是打开了一把锁似的,声音都有点小兴奋:“周姨,您这句话太有水平了!唉,您不知道,我因为父母这个负担,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耽误了多少事情。要不然,可能儿女都一大堆了。”
周姨倒对他的话感兴趣,问:“儿女一大堆,你之前有相亲吗?”
黄昊怕她误会,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是我父母一直催我结婚,十六七岁就开始催着相亲。我不想在农村结婚,家里太穷,想着那点田和山,三个人都吃不饱,要是再生两个,到哪找吃的啊?后来又想着父母年纪大,谁愿意照顾他们老年生活啊,就不敢谈恋爱。”
周姨问:“那你是怎么认识何爱云的?”
黄昊哈哈大笑:“这个你也要问啊?”
周姨也笑着说:“你们结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认识的,现在告诉我无妨吧。”
黄昊如实说:“何爱云参加劳动技能培训班,我给他们照合影,就认识了。看到她考了第一名,就特地留意了她。当时,她说你们对她不好,她要离家出走,我就担心她出事,就劝她不要冲动。后来慢慢就开始了。”
周姨说:“她的话,你也信。我们哪里对她不好,她是太自我了,总觉得大家欠她似的。”
黄昊:“这个我后来也看出来了,你们就俩小孩,不可能两个样。对我不也是挺好的嘛。”
周姨说:“你们的事,一开始,我们是反对的,我们从农村走出来的,知道那种苦。后来,看你人还蛮上进的,也忠厚老实,何爱云也死心塌地。说实话,她爸住院那段时间,我们真的被你感动到了,亲生儿子都没你好啊!”
黄昊见她似乎动了真情,连忙说:“那是应该的。你们是何爱云父母,不也等于我父母嘛。”
周姨说:“现在,我们不仅要担心何爱云,更担心那个小的何利国,赚钱倒是蛮厉害的,就是不听话。我们两口子的血压都是他气高的。”
黄昊说:“这个呢,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他是个精明的人,不会有事的。”
周姨说:“我看他不是精明,是精明过头了,迟早要出事的。”
黄昊没想到,前妻的母亲能跟这样跟自己掏心掏肺地说话,还有何永亮。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看他们这个家,以为有身份、有地位、有条件,没想到也是忧愁不断,风险暗藏。
几天后,黄昊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一看区号估计是广东汕头的,赶紧接听。电话通知他被录用了,请他尽快到公司报到,报销车费。并把待遇和地址发来了短信。
黄昊抓紧时间帮何永亮修改完书稿,便买了一张车票到广州,然后坐长途客车赶往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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