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郑尔抬起头瞪他一眼,后者愉悦地笑了声,她心里嘀咕一句神经病,加快了喝粥的速度,早吃完早摆脱这货。
&esp;&esp;苏淮也暂歇了打趣逗她,吃着自己的那份,只时不时眉眼含笑地瞧她一下。
&esp;&esp;吃完粥和鱿鱼串,郑尔也有了六七分饱,因着后面还有顿正式的晚餐,便不打算再吃其他的,
&esp;&esp;结完账两人步出粥店,并排着往停车的地方走,又经过卖鱿鱼串的小摊,老板也注意到了他们,笑呵呵地冲苏淮喊:“哎哟,可算是哄好了。”
&esp;&esp;他跟对方招了招手笑,不承认也不否认,跟个陌生人解释不清楚,郑尔烦躁地一甩头加快步伐,等坐进车里,也是看向另一边后脑勺对着他。
&esp;&esp;国庆出来玩就是人多,时不时有一两个人不遵守交通规则横穿马路,车子在繁华的街区缓缓前进,她面朝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一家人也有成群结队的朋友,眼神忽然定在两个穿校服背对着她的学生身上,他们站在一家冷饮店前排队,两个人肩膀挨得很近,男生比女生高不少,前者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甜筒给后者,正要转过身来,这时红灯变绿,车子驶了出去。
&esp;&esp;郑尔收回目光,垂眸低下头忽然就有点难过,莫名其妙的难过,这些年时常有,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次数越来越频繁,也并不是多么明显,细微到可忽略不计,可她却偏察觉到了。
&esp;&esp;她有一次和胡梓雨去吃牛肉火锅,闲聊时提到这一茬,对方叹声气告诉她,这叫怅惘。
&esp;&esp;随着年纪的增长,对过往的怅然。
&esp;&esp;很正常的现象,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有,习惯就好了。
&esp;&esp;她阖眼捏了捏眉心,再睁眼时喊他:“苏淮。”
&esp;&esp;“嗯?”
&esp;&esp;“你跟陈嘉颖还联系吗?”
&esp;&esp;他想了想:“加了微信聊过几次,之后就删了。”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皱眉:“烦。”
&esp;&esp;他那会刚参加工作忙得昏天暗地,睡觉都睡不够哪有空跟别人闲聊,一开始还会应付几句,委婉地表达自己在忙,哪知道对方跟看不懂一样,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删了。
&esp;&esp;“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不会是她支使你来问我的吧。”
&esp;&esp;陈嘉颖跟她是高中同桌,在苏淮的印象里两人常常同进同出关系亲昵。
&esp;&esp;“没什么,就是好奇你们分手了还联不联系。”
&esp;&esp;此言一出,苏淮满脸莫名其妙,诧异地问:“分手是什么鬼?我什么时候跟她交往了?”
&esp;&esp;她也一脸莫名,反问道:“没有吗,虽然只有几天,但也算交往过的吧?”
&esp;&esp;虽然她跟陈嘉颖早就不联系好多年了,但关于她的这件事还是记得一点的。
&esp;&esp;苏淮一脸懵逼丈二摸不着头脑,靠边停车转过脸看她:“谁跟你讲的这些啊,苍天可鉴我连她的手都没摸过,人长啥样都记不住了。”
&esp;&esp;郑尔张着唇,愣愣地跟他对视:“她自己说的啊,还写了情书跟你表白……”
&esp;&esp;当时临近高考,班上私底下都在传他们俩在交往,虽然没一个月就分了手。
&esp;&esp;苏淮皱眉一阵窝火:“什么逻辑,她跟我表白我就要接受吗?”
&esp;&esp;他抓了抓头发,少见的爆粗口:“卧槽,我得打个电话去问问这女的怎么想的。”
&esp;&esp;说着便拿起手机,要去班里微信群问陈嘉颖的号码,她恍惚地望着车前方,心里百感交集,长叹一口气:“算了,都过去很久的事了。”
&esp;&esp;苏淮换只手拿手机,不肯从:“那不行,我得问清楚怎么回事,我哪招她惹她了来造我遥,神经病吧。”
&esp;&esp;他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脾气好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辱。
&esp;&esp;“没用的,你现如今去问她,她当然不会承认了。”
&esp;&esp;问了也没用,郑尔了解对方的为人,八成是不会承认的,估计还会反咬一口说她造谣。
&esp;&esp;他正在气头上,硬生生把编辑好的文字一个个删掉放下手机,不容置疑地说:“我没跟她谈过。”
&esp;&esp;她仰脸后背贴着椅背,脑子里一团乱麻失去思考能力,谈不上开心或者其他,喉咙里不轻不重地应了声哦。
&esp;&esp;大概是因为,早过了那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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