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不是困么?给你提提神。”
&esp;&esp;“……”赖思归轻易不肯再分食,车里没开灯,她自己坐那一会儿功夫就吃了大半碗。西红柿独有的清香在车座间泛开,若有似无。
&esp;&esp;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像初夏的一声闷雷,滚滚而来,低沉却也突兀。
&esp;&esp;赖思归手上一顿,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人。严慕也偏过头来,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了一下,赖思归低头移开眼。
&esp;&esp;铃声单调而短促,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这不是赖思归常用的铃声。
&esp;&esp;车子继续在旧公路上行驶,她抽了张纸擦手,突然开口道。
&esp;&esp;“停车。”
&esp;&esp;……
&esp;&esp;严慕在空旷处停车熄火,打开车顶灯,看着她从背包夹层里翻出一只不合时宜的老人机。这种最大铃音可以响彻半条街的玩意,严慕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表达。
&esp;&esp;他微微挑眉,问赖思归:“有急事?”
&esp;&esp;赖思归抬眸,抿着唇回视他。
&esp;&esp;车里一时静默,严慕顿了顿,抬手一拢,手掌包住她的后脖颈,轻轻摇了摇她的后脑。
&esp;&esp;“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他说。
&esp;&esp;赖思归的腮帮子紧了紧,偏过脸,沉默地看向外面。
&esp;&esp;“这是哪里?”她问。
&esp;&esp;严慕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还在沧里。”跟三叔公家在一个区。
&esp;&esp;“再过去就出江林了?”
&esp;&esp;“跟漳芗交界。”
&esp;&esp;赖思归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到车前头。车前灯的光影里土尘飞舞,偶有飞虫闪过,起起伏伏。
&esp;&esp;广袤夜空,星光闪烁。她往前探了一步,站到光束里,夜风吹动长裙,她的马尾也扬起来。
&esp;&esp;“听说漳芗要作为二级市,并进江林。”
&esp;&esp;“嗯。”严慕靠在车头旁。
&esp;&esp;赖思归望向黑暗,片刻后侧头,眨着眼突然问:“你吃过漳芗的老鸭面吗?”
&esp;&esp;严慕勾唇看着她。
&esp;&esp;赖思归嘁了一声,“老字号,很出名的。”
&esp;&esp;“是么?”
&esp;&esp;“老鸭熬汤,加笋块去油,汤头鲜却不腻。”赖思归回忆起来,“面是碱面,可以根据自己喜好添料,鸭肉、鸭胗、鸭血,都可以。”
&esp;&esp;“你喜欢?”严慕问。
&esp;&esp;赖思归想了想,“……一般吧。”
&esp;&esp;严慕低头笑了笑。
&esp;&esp;“这里被拆迁了?”赖思归又问。
&esp;&esp;“嗯。”严慕直起身走到她身边,“三叔公老房原来就在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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