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不是要加班?”
&esp;&esp;严慕没答,过了会儿才说:“先带你看看。”
&esp;&esp;赖思归微微一愣,看向窗外。天色早暗下去,路灯一盏盏次地亮了。
&esp;&esp;马路的左侧是一排老房子,低矮破旧户户紧闭,看样子已经不住人了。右侧视野比较广,坐在车里望过去,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esp;&esp;赖思归却隐隐猜到,他要带她去海边。
&esp;&esp;☆、
&esp;&esp;?
&esp;&esp;车子从老房子间的岔路口拐进一条小道,又行了十来分钟,行人渐少,路灯也暗了,到后面干脆只剩两束车前灯照亮前方。
&esp;&esp;车子颠了一下,开上窄窄的青石板路。车外悄然无声,静得能听到车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赖思归望向外面,路两边光秃秃的,不远处的残垣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漠然而沉默地凝视着打从黑夜里而来的他们。
&esp;&esp;严慕大概对路不熟,车速慢了下来,他降下车窗观察周围的环境,缓缓打方向盘。
&esp;&esp;赖思归打了个哈欠也打开车窗,严慕回头看她一眼,“无聊了?”
&esp;&esp;“……嗯。”
&esp;&esp;严慕轻轻嗤笑一声,抬下巴示意,“吃点水果。”
&esp;&esp;他把车倒回去,开回原来的岔路口,往另一条小道上开。跟原来那条路上差不多的境况,一路无人,两边是零星的废弃房屋,没有生机。
&esp;&esp;赖思归又打了个哈欠,眼泪差点挤出来。
&esp;&esp;其实上午挂完吊瓶没多久药效就发作了,在车站等三叔婆他们时她就开始犯困,一阵一阵的。后面陪着老人在医院跑动,倒没什么感觉。现在坐在车里吹冷气,四周寂静得像无人世界,车子轻轻颠簸摇着人,她强打一下午的精神就撑不住了。
&esp;&esp;“马上到了。”严慕捏她的脸,“明天让你睡一天。”
&esp;&esp;赖思归坐直了想伸个腰,刚挪了一下,突然倒吸了口气,眉心紧蹙起来。
&esp;&esp;严慕手滑下捏住她的手臂,“扯到伤口了?”
&esp;&esp;半晌,赖思归才应了声,“……没事。”
&esp;&esp;“觉得闷就把裙子掀起来。”严慕瞥了眼她的腿,虽然开着冷气,但伤口被长裙盖住,肯定不透风。
&esp;&esp;赖思归眼刀斜过去,正好看见他弯起嘴角,坦荡荡道:“又没有别人。”
&esp;&esp;“你脑子里想着什么都别穿最好吧?”赖思归呵呵哂笑。
&esp;&esp;“你不介意的话。”严慕摊了下手,很无所谓。
&esp;&esp;“……”
&esp;&esp;他手拄着车窗,喉结上下震动,轻笑出了声,还腾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esp;&esp;等笑够了,才想着安抚,“不恼啊乖,伤口闷着不容易好。”
&esp;&esp;赖思归不理他,低头打开手里的保鲜袋子。三叔婆怕西红柿过了水,套在袋子里时间久了会有生水味儿,特意拿了个竹篾编的大碗装着。袋子解开,剔透玲珑的西红柿一个个圆溜溜地冒出来。
&esp;&esp;赖思归吃了几个,脑袋一抽,问了句,“要么?”
&esp;&esp;严慕直接张口等着,赖思归撇撇嘴,捡了颗不太红的放他嘴里。严慕一口含下,连带她的手指头一起舔了舔。
&esp;&esp;“你恶心!”赖思归抽出手,低骂了一句。
&esp;&esp;他又闷笑起来,眯起眼,神色特别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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