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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滋润不滋润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陶老弟的敢想敢干也是我羡慕不来的。”店主见黄川干巴巴的看着自己与陶江谈话,还没动筷,转过话头道,“先别说这些,这面要趁热吃,冷了就不香了!”
“对,黄兄弟快尝尝这海鲜面的鲜香!”陶江热情招呼着,又与店主道,“林老哥,要是现在无事,坐下来和我们聊聊,最近新乡镇有何市井消息。”
“新乡镇就这么大,有任何风吹草动,你们这些住在周边的人怎会不知。不过,我的确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可能你们还未耳闻。”店主在陶江身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陶江急忙问:“什么消息?”
“前几日,镇上一群青年干部来我这吃饭,我听他们闲谈说要在镇上开一家工厂,至于是什么工厂,我那时太忙,没听清。”
“这是好事,要是真在镇上开工厂,到时候镇里也会更加热闹。”
“可不是,我就怕那群青年干部随口胡诌,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工厂、干部等词乃宋洲特有,黄川来了一年多,才逐渐弄清这些词汇是何含义。
和安南百姓对待官府的谨小慎微不同,第一批到此的汉人要随意的多,毕竟他们没有被宋洲士兵拿刺刀威吓过。在宋洲这种和和气气的氛围中,汉人移民很难感受到严苛律法的束缚,社会风气相对开放。
就在几人闲聊时,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快步走下楼梯,不吭一声,没有理会坐着的三人,径直往店门口走去。
店主板起脸,叫住少年人,问道:“这是怎么去哪?”
少年一脸不耐烦道:“准备去学校,和张家老二约好了。”
店主叮嘱道:“记得早点回家,可别忘了时间。”
“知道了!”少年敷衍的说完,便闪身离开。
店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陶黄两人道:“家中小子一贯如此,两位,莫要见怪!”
陶江见怪不怪道:“这小子脾气还是这么臭,如今也有十五岁了吧,林老哥,你打算如何安排这继子的前程?”
店主叹息道:“现在难以管教了,读书又天资愚笨,且由他在闹腾一阵,等再过两年,为他说门亲事,以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陶江想起幼弟在学校参加军事训练的趣闻,他向店主建议道:“我幼弟曾来信讲,言军中是最磨练人的地方,林老哥为何不将这小子送去军中。”
“当兵,这恐怕……”这个时代,百姓私下将兵卒称作丘八,可见社会地位是多么低下,而且恶兵有时和贼没有区别,实在难能给人一个好印象。
陶江知道店主误会,急忙解释:“在宋洲当兵,可与别处不同,一站一坐皆有规矩,林老哥可曾听说宋洲士兵有杀人放火,勒索百姓钱财的行径?我听闻在宋洲当兵粮饷每月足额发放,有功绩能授军功田,退伍了也有生活保障。”
为了加强自己一番话的可信度,陶江又向黄川求证道:“我曾听说宋洲士兵乃仁义之师,在外征战从不滥杀无辜,黄兄弟从安南来,应当是见过吧?”
黄川本想安安静静做个吃面听众,却不想被陶江问到了这个问题。他努力回想自己当初给宋洲士兵俘获时的场面。凶神恶煞的目光,明晃晃的刺刀,是他挥之不散的阴影。今日承了陶江的情,吃了他的一碗面,黄川实在不想说些扫兴话,只得顾左右而言他:“见过自然是见过,军容威武,非安南军武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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