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珩手插裤兜里都懒得拿出来,一脚踹他胸口:“找死!”
赵斯齐被踢得身子歪倒在沙发,措手不及,接着大骂一声脏,旋即起身,额头暴汗,指着对方说:“我他妈忍你很久了!”
钟珩取过桌上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砰一声碎在桌沿,玻璃片蹦了一地,也有几块弹到旁边女人的身上,两个穿得清凉的女人一边忐忑地掸着身上的玻璃渣子,一边偷偷溜了。
碎掉的酒瓶,瓶口对着他。钟珩说:“跪地上说句对不起,今天这酒瓶不扎你脖子里。”
“……”
见他色变,钟珩皮笑肉不笑:“脱就别脱了,没人想看。”
赵斯齐说:“道你妈的歉!”
紧随其后,酒瓶破裂处的玻璃尖一瞬间抵上他的脖子。
钟珩:“你跪不跪?”
“……”
赵斯齐怒到喉咙口紧涩,也随之端起一个香槟杯,砸碎了脚,但立马被他弟弟抓住。
“哥!”他弟低声而谨慎地劝了一句,“他的叔叔是钟逾白,替爸爸想想。”
话尾五个字,最终让赵斯齐选择了在如此奇耻大辱的场合忍气吞声。
末了,还是他弟弟见风使舵给钟珩赔了个不是。
“开玩笑呢,哥,”他展现着不属于高中生的圆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您的人。”
钟珩又僵持了会儿,料定赵斯齐应该是没屁放了,于是将手里东西丢掉。
他往回走。
视线落在纪珍棠的身上,冲三个女生说:“走吧。”
纪珍棠看见钟珩很难受,各种意义上的难受,她匆匆走到最前面,林瑰雪随后,钟珩和苏云梨走在最后面,但他抬着下巴,望着前面脚步匆匆的人,喊了声:“喂。”
“你找他要什么?”钟珩过来,也不避讳,直接冲着纪珍棠就过来问。
旁边两个人自然往后退,让出空间。
纪珍棠瞥了眼苏云梨,见她有几分刻意地在躲,她无奈地垂着眸,不大想看钟珩,低低地说:“这是我的事,不想和你说。”
沉默很久,他叹了句:“你何必呢。”
你何必呢?这四个字的意味很明显,她跟赵斯齐不是第一次发生矛盾,想有一个能够长久撑腰的人,只需要适当地折腰就好。何必为了颜面,苦了自己。
钟珩不是一个有柔情的人,此刻却语调缓和地和她说:“你要是受不了,想回来的话也可——”
纪珍棠忍着想呕吐的欲望,咬牙打断了他的话:“究竟是我太难忘,还是忠诚对你来说很难?把女生和女生变成你游戏人间而获取胜利的勋章,是有多爽?你这样不会让我觉得感动,只会让我恶心。”
又冷不丁被教育,钟珩噎住。
“谢谢你解围。”她说,“祝你早日出国,镀金顺利,快点拿到绿卡,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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