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对野鸳鸯什么时候走的,段柳也没注意到,她观察着聂羽宁沉静思考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三姑娘,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聂羽宁回神轻笑,她道:“我生在世家,长在世家,遇到比这更离谱的事情都有,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而已。”
段柳问道:“什么问题?”
聂羽宁玩味笑道:“背着别人偷情真的这么刺激吗?要不我也试试看?”
段柳沉默:“……”
不,您一点也不想尝试!
从假山后面走出来,草地上没有野鸳鸯的踪影,宛如雁过无声,水过无痕,悄无声息。聂羽宁看着压过的草地,路过时微微屏息蹙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空气中蕴含着难闻的腥味。
她缓步走向八角凉亭,远离事发地,面水而立,深呼吸几次,稍微舒缓过来。
风从水面来,携裹着凉意,段柳拂了拂耳畔的碎发,低声道:“起风了!我去马车上给您拿件披风,您自己小心受凉,别靠近池水。”
聂羽宁颔首,“嗯,去吧。”
段柳快步离去,聂羽宁也没有走动到别处,这里离停放马车的地方近,她就在这里等着段柳,就挺方便的。
突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段柳回来了,随口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是我。”
身后的人显然不是段柳,而是个成年男人,还是很熟悉的男人。
扑面而来的淡淡香味,似雪松,清冽凛然,淡漠高远。
聂羽宁转身就见到秦谦和,惊讶地挑了挑眉梢,“清河郡主说,秦相一般不在常国公府住,我还以为见不着叔叔呢。”
“本来不会过来,我听说常国公府有赏花宴,想着应该邀请了你。”
我想见你了!
秦谦和终究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
下值后,他特意回相府换了这身深蓝色直缀,交领包裹着脖颈,直袖平平整整的。长身玉立,翩翩风度。
他心道:从渊和从明都说好看,怎么她完全没反应?
聂羽宁见他一言不发,她心里还生着气呢,傲娇地抬脚要离开,秦谦和拉住她的手腕道:“别出去,在下雨!”
她嘴角微微撇了撇,满不在乎,“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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