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等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往下查。
张嵩博终于坐不住了,他果然地站起来,想要只身一人去钱相的府上找到许诸。
正当他准备嘱咐手下看好花姿然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你是何人?”
张嵩博随时都保持警惕,现在也不例外。
昏暗的灯光下,高大伟岸的身躯暗示着来人也是一个练武之人,身强力壮,腰间别着一把宝剑,看起来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辈。
“我是怡亲王的属下邢飞,怡亲王派我来大理寺保护人犯,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子上了,皇上的意思自然大理寺是要遵循的。正好没有一个放心之人看守花姿然,来了这么一个看起来是局外人的侍卫,那花姿然交给他是再好不过的了。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委屈邢大人在我们大理寺将就一下。”
邢飞笑笑,拱手道:“这是我的分内事,张大人若是有事要忙,那就请便吧。”
张嵩博点点头,低声在手下耳边嘱托了几句,便提剑走了。
策马而去的路上,张嵩博觉得这件案子牵扯到太多的人了,现在就连怡亲王和皇上都惊动了,若真是许诸在背后捣鬼,那便真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天子脚下竟然刻意包庇真凶,往日的教导难道他都忘记了吗?
张嵩博不敢想象,若这些事情真是与他师父许诸有关,他应该如何去面对,怎么样去看待他师父之前的那一套为国为民的思想。
骑马很快便到了钱相的府邸,张嵩博将马拴在一边,正想冲进去问个究竟的时候,脑子里猛然间想起今天下午顾安一个人过来找他说的那一席话。
“不管谁是凶手,大理寺作为审判者,都不可以包庇纵容。哪怕是亲人犯罪,只要违背本朝律法就应该受到相应的刑罚,这一点张大人应该明白吧!”
顾安那时候的神情是严肃的,告别往日笑脸迎人,他紧接着又对张嵩博,道:“你做事一向公正公平,但是你与你父亲一样过于冲动,有着一腔热血,知道尽责尽职,但是方式、方法有待商榷。当初你父亲要是留一手,将钱忠康与番邦的书信交给怡亲王或是装不知情藏着掖着,也不至于被钱忠康反咬一口,让他有机可乘诬陷你们勾结番邦,意图谋反。”
全程谈话张嵩博都没有多说一句,倒不是他不想搭理顾安,只是他觉得顾安说的不错,一字一句都有理有据有节,他无力反驳也甘心求教。
他问顾安道:“你想我怎么做?怎么做才可以知道真相?”
顾安给了他一个字。“忍。”
当年的事情张嵩博或许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他知道他父亲一定不会通番卖国,与番邦勾结出卖朝廷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他们张家发生。张家从开国到现在,世代尽忠职守,从未有过叛国之心,做事不逾矩是原则,爱国爱民是底线,这个底线无人可以触碰。
想到这里,张嵩博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他决定按照顾安所说的。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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