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想了想说道:“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赶紧去看一眼他们爷孙,可别出啥事。”
范秀才站直身体,掸了掸衣服,一溜烟跑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况且一人,他突然跳了起来,随着腾空的身形练起了家传的五禽戏。屋子并不大,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套导引术在今天练得非常奇妙,每一处身手正好避开了屋子里的桌椅、器物。
丈余之地竟然犹如一个辽阔的场所,一招一式游刃有余,甚至那些平时看着障碍物的桌椅,今天正好是身手所到之处必要的道具。
一套五禽戏练完,况且的身体刚刚落定,范秀才就急匆匆跑过来了,呼哧带喘、上气不接下气,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况且却是气定神闲,端起桌上的一碗水,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角,轻飘飘问了一句:“慌什么慌,天不会塌下来的。”
范秀才一只手撑着要,站了一会儿,说道:“老师,那萧妮儿一人在屋里不知道倒腾啥,咣当咣当响啊,就是不让我跟爷爷进去,我们在外面叫了半天,她刚才回了一句,叫您过去,别人她不见。”
况且淡淡一笑道:“好吧,我去看看。”
况且出了屋子,范秀才跟在后面还在絮絮叨叨。
却见吕郎中不知何时也赶到了,正趴在窗户上使劲儿朝屋里张望,萧万里在一旁摇头叹气。
况且上前对面露惶恐的三人说道:“你们莫慌,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敢保证。你们先退一下,我进去一下就出来。”
萧万里点点头,轻语道:“小哥,你就让她脾气,哄哄她,妮儿是个明理的孩子。”
况且在屋门口站定,目送三位离开,轻轻叩了几下门。
门竟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他刚一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屋里昏暗不清,况且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分辨不出东西南北,只好站在那。
忽然,一盏油灯亮起。
眼前的一切让况且彻底看傻了!
屋里的桌椅全部披上了彩带,萧妮儿端坐床沿,一身新娘装扮,头上还插着一枝花!
萧妮儿正笑望着他呢,脸上的胭脂、花粉涂抹得恰到好处,漂亮的脸蛋艳丽无比。
“歪歪。”萧妮儿一边还向他招手。况且碎步艰难的挪向对方,接连咽了好几口吐沫。
到了进处,况且才现,在她的身边,还有一套新郎装,摆做人形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
“妮儿,别闹了……”况且生涩的说了一句。
萧妮儿笑得更甜了,说道:“我没闹啊,你不是要离开了吗?我不阻拦你,你今天娶了我,我就放你走。说到做到。”
“这这,这怎么行?结婚不是儿戏,要明媒正娶的呀,可不是小孩子扮家家啊。”况且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只要你知我知,我不管别人。”萧妮儿丝毫不做退让。
况且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你不是说只做丫环的吗?”
“怎么啦,我都要做都要做!”萧妮儿开始不讲理了。
“你让我想想,太突然了,我头晕。”况且没有假装,他是真的觉得有点眩晕。
萧妮儿一步就跳了过来,扶住况且,让他坐到了床上。然后又让况且缓缓的躺下去。
等况且躺了片刻,萧妮儿在他耳边轻语道:“你若实在不肯穿,这套衣服,你就带走,妮儿人不能跟你走,心永远跟着你。”
况且摇了摇头,说道:“妮儿,你若这样说,我就不走了,我放心不下你。”
萧妮儿猛然站起身,说道:“不行,你得走,必须走,我虽然不明白你要离开这里的理由,但我知道,是时候了。”
“怎么,你这是撵我走了?”况且恢复了常态,直起身子笑道。
“不是撵你走。是爷爷提醒的,起白毛风了,你再不走,一旦下了大雪,出山就困难了。”
况且心头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况且自言自语到。
萧妮儿坐回况且身边,身子依靠着他,气息低微地说道:“有办法,今天你跟我圆房,我等你一辈子。”
妈呀,况且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心里出了一个坚定的声音:这可不行!
可是,他的嘴上出的声音却不是,那好像是另一个人说的话:“好吧,我带你走!爷爷跟你,我们三人一起走!”
三秒钟之后,萧妮儿“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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