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苏承安会告诉顾裴深,却不会告诉苏冉,这孩子吃过太苦,在与病痛拉据的最后时光里,他不想再将这些不愉快的过往往她脑子里塞了,他怕有一天终会撑爆她。
各自揣磨着心事,父女两人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却不知过了今晚会有什么麻烦等着他们。
翌日,顾裴深睁开眼后,就被眼前陌生的环境晃了一下眼。
他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像有把锤子不断地在敲击他的脑仁,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从床上一坐而起,竟还有些晕眩感。
顾裴深抬手揉揉眉心,努力地让自己的意识清明起来。
突然,他动作一僵,缓缓地垂下眼。
当看到身边赫然还躺着一具光溜溜的躯体后,他整个人就像吞了个苍蝇一样难受,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拽起,恶狠狠地道:“你他妈的怎么在我的床上?”
他肯定是气极了,连爆粗口也浑然不觉。
突然,他又发现了什么,低头看下自己,倏然又变了脸色,改而掐住那女人的脖子,这样凑近来看,他隐约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
头疼欲裂的大脑强行运作起来,强行拼凑出那么一张人脸,顿时脸黑成了锅底:“是你?”
苏楠满脸痛苦,她多次被迫晕倒又被迫清醒过来,脑子并不比顾裴深好受多少,皱着张脸,又害怕又不知所措地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头。
顾裴深则像抓了烫手的山芋,手猛然一松,人已经离开了站到地上。
苏楠猝不及防,又重新跌在床上,脑子更晕了。
顾裴深扫下整个房间,大概明白过来什么,不禁懊恼地暗骂一声,快速地穿戴好。
临走时,他又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楠,警告道:“这件事,出了这个房间,若再有人提起,我绝不饶你。”
接二连三地遭人威胁,苏楠满心委屈,却不敢拒绝,连连点头答应了。
顾裴深想了想,伸手从兜里摸出支票,抓过房间内的一直
笔,刷刷地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丢到床上。
“拿着,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苏楠低头看着那张轻飘飘到眼前的支票,当看到上面填写的一连串零零零后,不仅陡然睁大双眼,猛地抓起支票,凑到眼前看了又看,不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昨晚上受到的所有的屈辱,仿佛一晃眼之间,在脑子里淡化了一般,居然不那么重要了,眼前这张支票反而像是她昨晚所作的一切的最后目的,现在如实地捧在掌心,苏楠竟然有些癫狂地笑起来。
她疯了,但她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哪里,又做过了什么。
顾裴深黑着脸走出酒店,此时的酒吧已经不复昨夜的喧嚣,寂静得除了他以外,仿佛再不见任何一个活物,连走道里也安静得连个服务员也看不到。
顾裴深揉揉眉心,直到此时他还没从睁开眼看到的一切当中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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