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大哥,你还不知道我俩吗?他跟我就不对盘,真有什么事儿能和我说吗?”
书房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看什么都不大真切,总是蒙着一层雾似的,陈北鞍鹰一样的犀利目光紧盯着他,随之唇边又荡起一抹笑,好似刚才的一幕是幻象,“小咸。”
“嗯?”
“点根烟,大哥手不方便。”
封可盐镇定自若地上前,拿起书桌上的火柴盒,挑了根火柴,划着了火后用手笼着火苗替他点烟。
陈北鞍映着火光将烟尾凑近,封可盐手很稳,只当自己根本察觉不到他目光中的狠戾。
烟点着了,封可盐掐灭了火苗,“大哥,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
封可盐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但他哥现在手臂骨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趁这段时间正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倒不是他圣母心泛滥,只是所有事件中,其实付语宁挺无辜的。
他大哥不正常,他二哥是个纯傻子,夹在不正常和傻子之间,封可盐做不到袖手旁观。无论任谁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一五好青年被这么糟践。
除夕那天的下午,封可盐开车去找付语宁,包了个红包给他。
红包是老式的红包,上头印着大吉大利,手头摸着还不薄,有些厚度。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都多少年没收到红包了,付语宁笑盈盈地说:“大学毕业后,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红包。”
现在都是他给别人压岁钱,例如表哥的孩子,同学同事的儿子,或者还在上学的表弟,总之这是他毕业工作后收到的第一个红包。
“谢谢你啦,小咸。”撇开那些烂事,说不定他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封可盐跟着他笑,“新年快乐啊,付可甜。”
“付可甜”这名字还是他当初在酒吧为了搭讪,临时编的名字。
“不要叫付可甜了。”
“你不是叫这名儿吗?”
“不是。”
封可盐问:“那你叫什么?”
这明显就是故意的了,又不是真不知道他真名。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聊了些家长里短,比如封可盐你家那么乱,除夕在哪儿过年之类的闲话。
时候不早了,付语宁还得回去打下手,帮他妈妈准备年夜饭,他走时,封可盐叫住他:“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从来不关机。”
付语宁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应他,“好。”
今天除夕,他起了个大早,先是贴春联,然后跟着老付出门买菜,回来后又是洗菜切菜的一通忙活。
下午又收到了久违的压岁红包,晚上一家人围坐餐桌前,举杯共饮,共享天伦之乐。
一整天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付语宁听着窗外爆竹声声,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绽放。
他趴在客厅的茶几前,在春节联欢晚会的主持人倒数计时中,付语宁裁了张二乘二厘米的小纸条,在纸条上写个“水”字,写好后将纸条搓成长条塞进食梦貘的嘴里。
食梦貘专吃噩梦,他让貘吃掉他的“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抛却过往,迎接新生。
初三这天,付语宁的两个姑姑来他家拜年,家里头瓜子不多了,老付吩咐他下楼去买两包上来。
因为过年,楼下小店的老板回老家去了,附近也没有什么卖坚果的商摊,付语宁骑着老付的小毛驴,悠哉悠哉地往超市去。
不是他不愿开快,是养生达人老付——非常注重行车文明,买了辆新国标的电动车,限速25,他想快也得快得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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