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动手,可江晏迟却遇到了行刺。
虽说摆明是冲着自己来,意图陷害自己。
可有什么所谓,皇城乱了,许纯牧就有机会出去。
趁着承鸾殿里一片混乱,楚歇立刻传讯出宫,探听许纯牧的下落。
这一次,竟是关在刑部。简直像是等着他去救人似的。
刑部不同于昭狱,戒备相对没有那么森严,楚歇这一次直接命暗卫将许纯牧打晕了,塞进了赵煊的府邸,等着天亮前城门一开就按旧计划从西北门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
“阿歇。听闻宫城里出事了,你……”
赵煊皱紧了眉头,欲言又止,“你做了什么?”
“这你别管。”楚歇淡淡地说道,“你只管为我将许纯牧送出城去。”
“可是苏府的人会不会追查过来……”
楚歇嗤笑一声,看着这乌云闭月的夜色,道,“你别担心,苏明鞍没空追许纯牧,他急着弄死我呢。”
老狐狸怎么忽然按捺不住,非得来杀自己了。
之前明明只是一副黄雀在后的悠然姿态。
他手里明明握有自己的身份这一重大秘密,随时揭露都可以致自己于死地,何苦还要这样谋划一场刺杀来嫁祸。
难不成他认为,有江晏迟作保,他无论如何也杀不了自己。
还是说,他查出了什么要紧的东西,需要将自己迅速灭口,而江晏迟不能知道。
楚歇在心里衡量着。
许纯牧身上的杀机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刺杀江晏迟,如今那人重伤,他更刺杀不得。剧情走不了,如果这一次许纯牧出城再失败,他就必须想法子——
用别的方法知道。
宫城门外禁军早已看守,只瞧见了楚歇的马车便果断拦下,将人先且请去应天府。
马车轮咯吱咯吱地响动,楚歇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心里算计着什么。
下了马车,踏进应天府,天色已渐亮。果真瞧见等着自己的并不仅仅是应天府尹祁岁,还有太傅苏明鞍。
祁岁的脸色很是难看,大概是想不到自己头一日刚放走了许纯牧,第二日楚歇就又敢再上京城里作威作福,这一次,心思还动到了皇帝头上。
这消息如今还压着,还好楚歇虽然逃出宫城,却没能逃出皇城。
否则自己岂不是罪孽深重。
祁岁的眼光渐寒,“皇后娘娘,许久不见,您可真是一如既往地有本事,如今都闹到我应天府来了。”
“不是昨日才见过吗。”楚歇冷淡地笑着,“祁大人今日寻我,又是有何事啊。”
“昨夜寅时一刻,承鸾殿的变故,想听娘娘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祁岁倒是不急着质问,要楚歇先说。
这是要找他说辞中漏洞的意思。
可楚歇都不知道他手里握有什么证据,这如何解释。
苏明鞍这老狐狸做事向来缜密得很,只怕不仅仅是刺杀的刀,楚府,承鸾殿,早就以及安排得十分妥当。
岂是三言两语能绕过去的。
楚歇本想缄默不言,反正祁岁和苏明鞍一时半会也动不得他。可许纯牧辰时出城,自己须得拖他半个时辰才行。
于是便开口,懒懒地反问:“承鸾殿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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