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呣莫伊!呣莫伊!默苏耶落布给伊。」
&esp;&esp;古淬老闆指着义大利客人大骂一长串邹语。身材虽比他们矮小,气势却凌驾在所有人之上,让原先不断安抚着古淬老闆的客人只得不断退后,嘴里念着「我们没有恶意」这类的义大利语。
&esp;&esp;「这是要怎么沟通你告诉我?」高见月只是在自言自语,一旁的负责人却以为他在问他,紧张地僵在原地无所适从。
&esp;&esp;「呣莫伊!是听不懂人话吗?」古淬老闆气呼呼跨步走进屋内,屋外一下子安静许多。
&esp;&esp;「这不是会说中文吗?」高见月忍住把「傻眼」两个字放进心里,看来古淬老闆是故意说族语。他一定是打定我们只要彼此之间连沟通上都有困难,就会知难而退。
&esp;&esp;没那么简单!
&esp;&esp;高见月才刚这么想,屋子的门彷彿回应他的愿望似的再度敞开。他决定主动出击朝大门走去,这次没见古淬老闆出来,屋内闪过一道黑影,随即以田径选手助跑的姿态俯衝而出,带着发亮的黑睛与尖锐的利牙直扑向高见月。
&esp;&esp;现场尖叫声四起,首当其衝的高见月立刻转身狂奔。他没留存多少体力,再加上繁忙的都市生活养成不规律的生活作息,虽然有在运动,却怎么也不可能跑赢一隻在山上长大的狗。
&esp;&esp;「让你们见识见识台湾犬的厉害!」
&esp;&esp;「啊──」
&esp;&esp;先不管台湾犬是不是已经绝种了,高见月踢到小石子踉蹌倒地。助理虽想解救他的上司却仍凭本能后退。女翻译代替即将被狗啃的高见月大声尖叫。眼前的画面从恶犬的尖牙忽然切换成高见月的衬衫,愣了一下,原本抱住头的手臂放松垂下。
&esp;&esp;「酷洛,乖,这个人不能咬喔。」
&esp;&esp;古恆星把自己的衬衫袖子反摺,脸上不见任何爬坡过后的疲惫。他轻抚那隻被古淬老闆派来袭击他们的黑狗,原本狂吠的黑狗很快就安静下来,最后坐在地上摇着尾巴享受更多抚摸。
&esp;&esp;高见月望着那一跛一跛的身影走到屋子门口,说着一口流利地邹语安抚古淬老闆。古淬老闆只是冷哼一声,却没有赶他们走的进一步动作。
&esp;&esp;视线随着那认真坚毅的身影移动到义大利客人身上,古恆星讲义大利语像在说母语一样轻松自如。客人们因这股亲切感自然展露愉快笑容,其中一位客人甚至把手搭上了古恆星的肩膀,刻意将距离拉近说话。
&esp;&esp;「呿……」
&esp;&esp;高见月越过趴在地上的黑狗闪入三人中间,对着两名客人用义大利语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神木广告的cd,很荣幸见到两位先生。」
&esp;&esp;虽然他的义大利语没有古恆星那般流畅,但基本的问后还是难不倒他的。
&esp;&esp;成功把注意力引来自己身上后,两位义大利客人也对高见月简单介绍了自己,甚至忍不住小声抱怨这几天遭受到的不人道对待。
&esp;&esp;「自从喝到朋友从台湾带过来的茶,我们总经理就对这里的茶念念不忘。虽然有事先电话约访,但都被婉拒。还要劳烦贵公司说服茶园老闆参予计划,我们很乐意进口到国内贩售,让更多人认识这么好的茶。」
&esp;&esp;「唉,我真是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还处处刁难我们赶我们走,连沟通都无法沟通,是要怎么谈生意?」
&esp;&esp;两个义大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这几天住的地方只用一个小帐篷就搭起来,三餐不是吃乾粮就是罐头跟泡麵,委屈地都要哭出来了。
&esp;&esp;只可惜他们说得太快,高见月几乎一句也没听懂,无法做什么反应。反倒是古恆星认真的倾听,像是心理医生专业体贴的回应安抚让客人打开话夹子就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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