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说起来也能跟说吴用时那么多话,简单说点就是俩字,名医。
啥?说得太简单了?
那就是曾在皇帝老子微服私访南下时亲自替皇帝治过病的名医,当时的情况连皇帝随身带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当地人不知道面前人什么来头,也不知道站床前急得团团转的个老头是所谓宫里头有妙手回春之术只给皇帝看病的御医,胸脯一拍就说介绍个在那名气不小的大夫来给看,一开始随行的大臣还觉着胡闹,钱椿一到三两下下就把病况稳下去了才让那群人闭嘴。
之后三帖药,半个月,一把银针,完事儿了,收工。
至于为什么没在太医院混个一官半职当当这说来话长,不扯了,反正最后没让皇帝老子挖走,落吴用手里边了,一跟就是十几年。
期间也偶尔接待别的病患,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身患奇症绝症那么倒霉催的,而能治普通病症的大夫满大街多的是,轮不上他,贴身大夫的福利搁吴用手里边抓着呢,这回刚和吴用一块从塞外回来,在自家窝里还呆不到几天就接到吴用有请的消息,有些诧异。
莫不是塞外呆久了水土不服?
结果一见到趴床上奄奄一息的书生钱椿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吓他一跳,还以为是吴用。
管事做了个有劳的手势,钱椿便上了前替书生诊脉。
刚挨着书生的手腕吴用就进来了,也不说话,站床前看钱椿忙活。
老大一会过去了也没见钱椿什么动静,吴用站不住了,怎么样?有救么?
钱椿把书生的手放下,自言自语道,奇怪,脉象很稳嘛,照这么看来应该不会昏睡不醒才是。
吴用让管事将之前大夫开的药方拿上来给钱椿过目,钱椿扫了眼说方子没错,治板子伤的药都这么开,而且刚替书生把的脉象来看,书生的体质不错,加上又不是治疗有误,小命不至于就这么没了。
至于为什么发高烧,钱椿思来想去就要去揭他屁股上的药贴。
管事忙出声提醒,这药贴那大夫说在伤口好前都得这么敷着,就是换药手脚都得快。
钱椿不理他,二话不说就把药贴揭了,只看了眼就连连摇头,药都是谁给换的?
管事照实回答,都是大夫亲自来换。
钱椿将揭下来的药贴丢一旁杂物桶里,道,真看不出来这大夫开药有两下子换药这么马虎。
吴用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生疑,一眼瞥向书生的伤口,立马整个愣在原地。
钱椿挥手冲管事赶道,去去去,把你家老爷带远点,你看都给吓到了。
不用,吴用回过神,有些窘迫,愣是没走开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椿要管事先照方子再配副药来,他亲自给书生上,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夫马虎了,药没抹匀,有些地方好些了有些地方化脓溃烂了而已。
管事光是听他说都能想象那副样子有多惨烈,哪还敢看,登时有些佩服刚瞄见了的吴用。
那为什么人醒不过来?
这还用说么,伤口感染的,要再拖个十天半月就算治好也没用了,人都烧傻了估计。
说完催着管事别再耽搁,立马去抓药,人命关天。
书生连着许多天都在梦,梦见家乡,却梦不见拉拔他长大的张寡妇。
梦里他走遍整个村子,去了镇上,再回到家门前。
屋门好好地锁着,上边锈迹斑斑,门前的土地长满荒草,屋檐结了几个鸟巢,似是燕子旧垒,归来的燕子叽叽喳喳站在上头往外探脑袋。
书生喊了几声婶娘,没人回答他。
书生上前想将锁弄开,发现只轻轻一拔,锁便郎当一声掉落在地,屋门向里边敞开,阳光照进厅堂。
婶娘。
书生又喊了声,空荡荡的屋子荡出了回声。
书生看见四壁的蛛网结上了房梁,满地尘土,走上几步已是将黑底的鞋面铺了层白。
萧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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