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书生翻了个身,没了。
就这样?
不然呢?
魏鬼没再说什么,过一会就像前头那样安静得无声无息。
于是书生便知道,他又睡着了。
翌日书生起的时候房梁上的魏鬼已经不见,书生只当他是回家去了,不以为意,洗漱了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书生想走的念头不是假的。
张寡妇就住在离这并不远的娘家,但是书生不能去见她。
杨商死了时候书生觉着日子又回到以前那样孤零零的时候,只是更为让人难捱的是就连张寡妇都不再能让他依靠。
或许走远了,还能想想是因为隔得太远所以不能回家。
但是像现在这样咫尺之近又不能相见的至亲,书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再者,与其让张寡妇惦记着书生在家却不去看她,不如让张寡妇认为书生是为考取功名回来让她安享晚年而走,没准心里也不会太过难受。
时间久了,总会淡了的。
书生的东西并不多,收拾小会便都妥当了。
书生将屋里屋外都悉心打扫了遍,写了封简单交代的信,信里的字书生都教张寡妇识过,要真看不懂拿去问人也不是不可行。做完了想起还有魏鬼的船没叠,想起魏鬼对纸船的要求登时就心下烦躁,遂坐门前重新裁了块纸一心一意叠起了船。
许是昨天做坏了太多,今日做起来反倒觉着得心应手,一路做到糊完船舱,纸船都仍完好无损。
书生在上边写了个魏,想着是不是写他的名字,念起昨晚上他那泼皮无赖的模样,二话不说就把鬼字落了笔。
书生将纸船拿在手里,背着包袱去了前些天和魏鬼认识的河边。
魏鬼在纸船还没烧完时就出现了,看了眼书生背上的包袱,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你昨天说的是你要走。
书生头也不抬恩了一声。
魏鬼往他身边一坐,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走?
我想去京城,先在那找份白天干的活计,晚上温书,这样会考前就不愁没地方落脚了。
魏鬼听他说得颇有计划,点点头,又问,那你去京城的盘缠呢?
我今天收拾家里的时候找着了几年前存到现在的压岁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省着用的话可以到京城,哦对了,书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魏鬼交代道,你不是能帮我带话给杨商么?替我跟他说,等我赚了钱,我会把当时找他借的还给他。
你倒是对钱财的事挺上心嘛。
再怎么着我也不能欠已故人的钱啊。
那你打算怎么去京城?不会是告诉我走着去吧?
书生一听,便是给点中了心中想法,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啊?真的啊?那你打算走到猴年马月啊?
书生有些窘迫,答道,我要是有钱我肯定也不用走的啊。
魏鬼想想也是,你家里都打点好了啊?你跟你婶娘见面道别没?
你不是说不能见她么,所以我就写信了。
她看得懂?
我教过她识字,而且信也很简单,没什么复杂的字,再说了,要真看不懂也可以拿去问人的么,村里念书的又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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