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就在桌子上,池矜献不动声色地扯了下衣服,将对方还捏着自己衣料的手扯掉,并且后退了一步。
那股往回收的力度并不重,却带着抹不容置疑地坚决。陆执只用力了一秒,就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他还是有些发怔。
病房里静默了片刻,池矜献提醒他一般地说:“陆执,我是Beta。”
话落,周围更是静得落针可闻。过了好半晌,池矜献都没再说其他话,可陆执已经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曾经说过……Beta都令人恶心。
陆执指尖轻颤,呼吸也是,他轻轻闭了下眼,收回手,极其低声地道:“对不起。”
池矜献摇了摇头,说:“你收拾下吃饭吧。”
陆执点头,轻应:“好。”
双腿碰地的时候确实还疼,陆执下意识去支撑床沿,缓了片刻才站直,但终究是稳定了,池矜献便没有去扶他。可就这样站在原地,又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恰好此时,手机铃声响了。池矜献当即松了口气,走出去接电话。
经过陆执身边的时候,陆执便在身后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
“景哥?”
“嗯,你已经去了?”景离秋口齿不太清楚,明显是在吃东西。
“已经来了,没看见你,你怎么先走了啊?”池矜献问道。
“你们今天是周日,但我今天可有实验,很忙的,可不得先走,老李头抓我抓得比较严,被他逮住后面两周别想好过。”景离秋匆匆将粥喝完,“砰”的一下扔进垃圾桶,道,“而且病房里那位一直问东问西,烦都烦死了,晾着他!”
提起这个,似是想到了刚刚的场景,池矜献忍不住笑了下,问道:“问你什么了?”
景离秋便骂骂咧咧地将昨晚的事情说了,把他烦得够呛。
“那家伙听我说了半小时的问我大宝贝,终于偃旗息鼓,气得一夜没睡——我早上睁眼他还在那儿坐着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原本的烦躁也变成了舒畅,景离秋笑得停不下来。
池矜献被他传染地跟着笑,最后说:“行了你去忙吧,下周再找小叔和他一起吃饭。”
“行啊,”景离秋应下,随后道,“卧槽都八点了,不跟你说了……嗯?老子白大褂呢!我放哪儿去了……嘟。”
挂了电话后,池矜献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他心道,什么他说不是,什么他说他不喜欢你、你更不喜欢他,什么就是这样。
都是骗人的。
病房里的陆执已经在安静地吃早餐了,他坐在床上,半垂着眼睫,不知道是在吃饭还是在吃脑子里的东西。
见池矜献从门外走进来,他眼神才清明了一瞬,说:“你回来了。”说完静默两秒,喝了一口豆浆,又低声道,“我以为你走了。”
池矜献拉过椅子坐下,几乎和陆执面对着面。他说:“我有话有要问你。”
陆执把豆浆杯捏在手里不再喝,神色认真:“你问。”
“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
“一时兴起?”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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