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芷知他生气,期期艾艾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爽约的,我妈、我妈那天出车祸,警察说昏迷不醒,所以我赶快去了医院,结果就……」
&esp;&esp;唐姜问:「你妈还好吗?」
&esp;&esp;杨芷抹了眼泪:「还好,但医生说还要观察。」
&esp;&esp;唐姜一滞,气焰消了些,但脑袋一顿,不知该怎么回答杨芷。
&esp;&esp;唐姜万念俱灰:「我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但……你至少可以接个电话,或打给我,甚至传讯息告知我也可以啊。」
&esp;&esp;杨芷的手紧紧攥起,蔫蔫的不吭声。
&esp;&esp;唐姜说着说着,觉得委屈:「那天,我就在那里,等你等了好久,后来下大雨,我心想你大概有事,但又怕我这样走了你刚好来怎么办,我就在那里等,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都黑了,路灯都亮了。」
&esp;&esp;唐姜翕动着唇,声音微颤:「你都没来。」
&esp;&esp;杨芷眼圈泛红,一遍一遍的道歉,抽抽噎噎:「唐姜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他看向杨芷,明明眼睛红的像兔子了,却忍住不哭,只是一直紧攥着手颤抖,低耷着脑袋的样子,让唐姜觉得是自己欺负了她。
&esp;&esp;可是明明受委屈的人是他才对。
&esp;&esp;他不想要她的道歉,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esp;&esp;唐姜也没精力再同她说什么,就觉得全身疲乏,困顿的很。
&esp;&esp;「我那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想……」他捏着眉心,轻声叹气,接着笑了:「算了,不重要了,你也不在意。」
&esp;&esp;杨芷驀然抬头,眼眶红了一圈:「我在意。」
&esp;&esp;微风吹拂,吹落了一树花瓣,唐姜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第一次与杨芷来到这棵树下,看见她莞尔一笑,他怦然心动。
&esp;&esp;他的世界很大,大到无边,等着他去探索。
&esp;&esp;他的世界也很小,小到只容纳的下眼前这个忍着眼泪的姑娘。
&esp;&esp;唐姜恍惚,双手捧起了相思花瓣,小黄花,他的小黄花……
&esp;&esp;唐姜松开了手,花瓣落入尘土,染了一身泥泞,唐姜讥誚一笑:「你怎会在意?」
&esp;&esp;在意的话就不会让他乾等,在意的话就不会两三个小时才想起他。
&esp;&esp;「我走了,毕业快乐。」
&esp;&esp;唐姜扬长而去,故作瀟洒,但每走一步,就觉得脚像绑了铅块一样沉。
&esp;&esp;他该回去吗,该把那天准备好说的话,告诉她吗?
&esp;&esp;眼前模糊了一块,盛夏的阳光照的少年白衬衫白的反光,杨芷用力睁眼,想好好记住这个画面。
&esp;&esp;那是她年少的欢喜啊。
&esp;&esp;直到唐姜消失在视线之中,杨芷瑟缩着抽泣,这时,视线又闯进了一双黑色运动鞋。
&esp;&esp;她忙不迭起身,唐姜执过她的手,将一张纸条塞进她掌心里:「想清楚了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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