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提着木偶要出去。
祁天养却不让他走了,一把抓住了他,眼睛里射出一股冷芒,“谁过河拆桥了?”
阿福慌张的挠了挠头,“哎,你别管!”
祁天养挡在他身前,夺过他手中的布偶,“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我有时候也会凭心情杀几个人取乐。”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之前从布偶身上拔出来的钢针,作势便要重新插入布偶心口。
阿福吓得连忙阻止他,“哎,哎!别介!我跟你说还不行吗?”
祁天养这才收起布偶,狠狠推了阿福一把,将他推倒在松软的沙发中,“慢慢说,不要遗漏任何事。”
阿福看起来有点紧张,他叼起一根烟,不停的搓着手指头,还做着最后的挣扎,“兄弟,你一门遇害,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你虽然……哎,你勉强也算捡回半条命,就好好地生存,不要管这事儿不行吗?”
阿福这么一说,连我都听出了蹊跷,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我走到他面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的命是我们怎么救回来的吗?祁天养花了父母生前所有的积蓄五十万把你买回来的!而且还牺牲了他不到一岁的小侄子的尸体。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能装傻,你要是不说,要么就是良心被狗吃了,要么你就是他们的同伙,不管哪样,你都不要想活了!反正祁天养杀人不用坐牢。”
阿福看着愤怒的我和沉默不言的祁天养,知道自己躲不掉,只好哭丧着脸道,“我也不过是个跑腿儿的,所知有限,你从我这儿根本查不到你家的仇人的。”
“那也把你知道的所有全都说出来,如果有半点隐瞒的话,我是不会用什么术法来治你的,我会直接拿一把刀,一点点的把你的皮剥下来,拿去祭我的小侄子。”祁天养冷漠的看着他。
阿福叹口气,“两年前,有个西域巫师来到中原,花高价招募了一批懂术法的人,我那时候初出茅庐,穷得饭都吃不上,为了生存,就去参加了招募,没想到被选上了,之后他给所有入幕之宾都安排了各自的任务,而我就被安排到黄老板家去,盯梢赤脚老汉。”
我和祁天养都倒抽一口冷气,“赤脚老汉也是那个巫师的人?”
阿福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其他人也不知道我,巫师手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所有人除了服从巫师的安排,各自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甚至有一部分人是专门被安排来监视另一部分人。大家互相配合又互相制约,但是巫师却洞知一切。”
“巫师是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阿福按了按自己的头,颇显痛苦的摇了摇,“我不知道,我是隔着帘子见他的,或者说,她?他带着一副青铜面具跟我说话,声音穿过面具的时候,就变了,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更别说他是谁了。”
“除了监视赤脚老汉,你还接到过什么任务?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祁天养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对阿福这种聊胜于无的回答很是烦躁。
阿福答道,“之前黄老板生意开始下滑的时候,就听到他说要请什么人来重新布置风水,你知道嘛,对于同道之人,我总是比较好奇,所以一直等着,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那个什么赤脚老汉,倒是等到了你。”
“你跟踪我?”祁天养问道。
阿福点头,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这不是好奇嘛。”
祁天养的眉头越拧越紧,阿福见势不妙,连忙说道,“不过我在你家发现了……呃!!”
阿福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窝、鼻孔、嘴角还有两只耳朵便全都开始流出黑血!
而他自己,则是伸出五指,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整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两只眼珠子也开始往外冒,但是他的手还是越掐越紧!
“啊!阿福怎么了?!”我吓得连忙和祁天养一起去掰开他的手。
但是他的手简直硬得像铁,紧紧的箍住了自己的脖子,任凭我们怎么掰,都掰不开。
“嘎兹!”就在祁天养准备用蛮劲掰他手的时候,他的喉结之处忽然传来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再看阿福,他的头已经慢慢往一边歪了下来,而他卡住自己脖子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只是明显的能看出他的脖子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掐断了!
而他的脸上,两眼突出,惊恐的睁大,七窍都在往外流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阿福!阿福!”祁天养拍着他的脸庞,他却没有了任何反应,祁天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抬起头看了看我,“断气了。”
我已经吓得瘫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两腿软得怎么都粘补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我面前!而且还是自己掐死了自己,死得这么吓人,这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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