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爷出事了!”
宁远侯夫人一惊,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惊慌?”
那丫鬟正要说话,却又看到宁远侯夫人周围一群夫人诧异的眼光,登时说不出来,只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仿佛难以启齿。
宁远侯夫人见这丫鬟如此情态,心里便是“咯噔”一下,仿佛被坠了块笨重的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往下沉。
事关自己的未婚夫,姜幼瑶却是忍不住了,上前问道:“周世子出了什么事?”
那丫鬟似乎这才看见姜幼瑶,更加惊慌了,躲避着姜幼瑶的追问,却又把目光隐隐落在杨氏身上。
杨氏有些莫不着头脑,季淑然却是突然看了姜梨一眼,但见姜梨站的坦荡,唇角含笑,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充斥在脑中。
“不管怎么样,”宁远侯夫人顾不得什么了,只对那丫鬟道:“少爷在什么地方?你快带我去!”
丫鬟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道:“老爷他们都在毓秀阁……随行的还有不少大人,夫人……少爷这回不好了!”
她说的不甚明白,但众人瞧这丫鬟的模样,心里都明白了几分。若是单纯的不好,又怎会如此遮遮掩掩,说着不好,分明就是丑事。既然随行有许多大人看到,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也没什么,回头回府问一下老爷,自然就晓得是什么事了。
闻言,宁远侯夫人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下去。她亦是在宁远侯府里做当家主母做了多年,从这丫鬟的神态中,大约也晓得是发生了何事。但听闻在场有许多人,当即就不好了。既是丑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见到的人越多,将来想要遮掩,就不可能了。
姜梨站在姬蘅身边,面上还挂着温和的微笑。说来也是周彦邦蠢,或者是周彦邦色胆包天,洪孝帝和臣子们闲谈时政,却是离毓秀阁不远的偏殿上。两厢离得这般近,一旦沈如云闹将起来,这些大人当然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一来,周彦邦的事,也算是举朝皆知,不枉她一片苦心。
姬蘅瞧着姜梨嘴角的微笑,觉得有趣,却也学她不动声色的站着,只是以扇柄抵住唇,遮掩嘴角的一抹笑容。
姜幼瑶却是没想那么多,她关心则乱,事关周彦邦,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只道:“毓秀阁?夫人,我与你一道去吧,娘,”她拉了拉季淑然的袖子,“我们也一道去看看吧!”
季淑然恨不得捂住姜幼瑶的最。姜幼瑶这么说,旁人不会觉得怎样,燕朝里,已经定亲的男女,亲密一些无可厚非。但那些夫人猜到了其中隐情,再看向姜幼瑶的目光里,就含了几分同情。
季淑然被姜幼瑶的这番话弄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柳夫人却是慢慢开口了,她说:“无论怎么样?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等会子诸位也该宴罢回府,我们还是先出去水上长廊,时候不早,各自回府吧。”
却是给了宁远侯世子一个台阶下。
柳絮不屑的撇开头去,若是她,才不会给这些人台阶下,偏要亲眼目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远侯夫人感激的对柳夫人笑笑,道:“却是如此,还是先回去吧。”走路的时候,脚步却是有些虚浮。
姜梨看在眼里,并未说一句话。倒是季淑然,走过来,看着姜梨的眼睛,轻声问道:“梨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到底是怀疑到了她身上。
姜梨适时地露出一个诧异的眼神,摇头:“我便是一直和国公爷在一起,怎知道周世子的事?母亲这话说的奇怪。”
季淑然又看向姬蘅,分明是生的十分貌美,然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轻轻瞥过,却让季淑然感到一阵凉意。
她当即没再说话,只是勉强笑了笑,便去追前面的季陈氏,打算与季陈氏商量了。
叶世杰落在后面,对姜梨的目光对上,欲言又止,大约是看见姬蘅在一边,不方便说话,便动了动嘴唇,低头随着人群离开了。
姬蘅和姜梨走在最后面。
姜梨的步子迈的快些,有意要和姬蘅拉开距离,埋头不住地走着。奈何姬蘅身高腿长,不紧不慢的走着,却总是和姜梨并驾齐驱,不分上下。
他悠悠的道:“姜二小姐做戏的本事,比相思班的柳生还要精彩。”
姜梨只觉得心里一寒,要知道那位相思班的柳生,可不是因为想要爬床,就被面前这位主打折了腿丢了出去。
姬蘅莫不是在暗示什么?
姜梨冥思苦想着,嘴上却也不闲着,道:“国公爷误会了,我对做戏没有兴趣。”
“做戏的人不需要兴趣,”姬蘅含笑道:“做得好就行了。”
姜梨实在不晓得这位肃国公是什么意思,但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姬蘅。因着姬蘅看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好人。
谁知道他又在心里算计什么?要知道连洪孝帝都被他算计进去了。
想到姬蘅可能已经转向了成王,姜梨就不寒而栗。
姬蘅没有君臣之义,这已经不是心狠手辣,已经是没有什么能放在他眼中的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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