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恬恬跟着段凌磕磕绊绊地往前走,他的目光始终盯在段凌抓着他的手掌上。
段凌的五指握住自己的手腕,手指关节处破了皮,皮肤上青青紫紫,有些地方还流了血,虽然已经干涸掉,但看起来依旧很吓人。
庄恬恬的脚步忽然止住,他捧起段凌的手怔怔地问:“段凌,你手疼不疼?要不要擦一点药?阿姨给带了药箱……”
“都什么时候了!还什么手不手的!”段凌回过头看向庄恬恬,目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庄恬恬很熟悉这种目光。
遁着这目光,庄恬恬想到了从前。那时候,庄恬恬固执地认为段凌是自己的朋友,虽然学校里的人并不那么认为,因为他缠着段凌,学校里的传言一度很难听,有人说庄恬恬了不起,向来桀骜不驯家境显赫的段凌也可以搞定,有人说权高一级压死人,什么好学生不好学生,高材生该弯腰的时候比女人弯的都快,还有最多一部分人用下流的口吻调侃这件事,比如就庄恬恬长那样,比女的看起来还漂亮,要我弯腰,我一天弯腰一百次,死了也值。
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处在话题中间的两个人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庄恬恬早就习惯这种被排挤议论的氛围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只要有段凌就好,段凌还跟他是朋友,庄恬恬就不会觉得自己在世界上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段凌陪着。
庄恬恬跟段凌一起上下学,偶尔还跟他一起做作业,或者让他陪自己去琴房练琴,反正段凌已经保送,庄恬恬叫他陪的心安理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庄恬恬不希望庄辞靠近段凌,他的行为堪称严防死守。
庄恬恬说过只要不是庄辞谁都可以,他们只是朋友,所以段凌在学校里谈恋爱,他对象换的很勤快,男的女的都有,有时候甚至把恋爱对象带到琴房跟庄恬恬一起。
如果琴房有面镜子就好了,这样庄恬恬就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可惜琴房里没有镜子,他不知到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眼神里充满着名为失望的情绪。
段凌的曾经一任男朋叫李可言,是艺术生学画画的,他跑琴房跑的比段凌还勤快,李可言总是挤到庄恬恬身边,跟他一起坐在琴凳上,一会要庄恬恬弹那个曲子,一会又求庄恬恬弹那个曲子,庄恬恬本就是个真诚的人,所以都好脾气应承他。
李可言来琴房会在兜里揣巧克力或者苹果,都是给庄恬恬带的。庄恬恬只是长得贵气唬人,离得进了就会发现性格跟作天作地那种富二代根本不搭边儿。
段凌被老师叫他教务处,李可言同庄恬恬坐在一张琴凳上,他拿着黑色签字笔揪着庄恬恬的袖口非要给他画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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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庄恬恬不让他画,校服弄的乱七八糟脏兮兮得不好看,但是李可言一个劲儿的缠着他,非要给他画,说自己画画第一名,又是说自己是中央美院的最厉害的苗子什么的,庄恬恬被缠的没法子,只能妥协给他画一只袖子,还求他不要画很大,画个小一点的就好。
李可言翘着腿吊儿郎当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段凌啊,你看我跟段凌谈恋爱,你那表情可不怎么好看。”
“我是很喜欢他。”庄恬恬用手撑着脸,看他鼻尖游走,水性颜色一点一点渗入到布料里:“不过应该是朋友那种喜欢吧,从前我做错事,他要跟我绝交,我不愿意,所以只能这么留住他。”
“是吗。”李可言并不抬头,又问他,“庄恬恬,你实话实说,你每次看到我跟段凌摸摸搜搜的,不会觉得心里犯堵吗?”
“啊?“庄恬恬眨眨眼,又道,“会有一点,但是不是说过有一种什么友情的第三者理论吗?应该是被抢了朋友所有有点难过吧,再加上段凌虽然愿意跟我做朋友,但是是我强迫他,心情就会复杂吧,我觉得是这样的。”
“再说了,男的和男的怎么在一起啊?虽然你跟段凌在一块,但是我还是想象不出俩男的要怎么在一起。”
庄恬恬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以后是要娶漂亮媳妇儿的,就周迅那样的漂亮姐姐。”
李可言跟庄恬恬头对着头,他帮庄恬恬画好袖子,弄好了把笔随便揣进校服上衣里,他一抬头就看见庄恬恬那双没有杂质清澈的眼睛。
庄恬恬长得真是太漂亮了,李可言觉得自己要被庄恬恬那双眼睛吸进去。
“庄恬恬。”他怔怔地叫人。
“嗯?”
“你不用想象男的和男的怎么在一起。”
李可言觉得自己被庄恬恬的皮囊引诱了。
庄恬恬正用手撑着脸,闻声眼光望到李可言的眼睛里,他有些不懂迷惑地问:“你在说什么?”
李可言咽了咽口水,用手捧住庄恬恬的脸:“我教你。”
那天下午琴房的阳光很好,李可言凑了过去,不过他最终没有亲到庄恬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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