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过了付青青与童嘉铭之间的相处模式之后,藏锋和唐镜就打消了劝说付青青的念头。有句话叫做,叫不醒装睡的人。
同理,恋爱中的女人也是很难叫醒的。
藏锋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这个时候他和唐镜告诉付青青,说童嘉铭可能要伤害她,她不但不会相信,反而很有可能会拿着这个消息去童嘉铭的面前剖白自己,把它当成是另类的投名状,或者是献祭给他们爱情的祭品。
藏锋不敢冒这个险。
但唐镜来这里的任务,就是为了改变付青青被伤害的命运。不管付青青是否配合,该做的事,他们还是要做的。
当夜,当巡夜的家丁敲着梆子从院外走过之后,藏锋用一块黑布蒙住脸,拉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下台阶。
既然他不再相信付青青,自然也就不能通过她正大光明地出门了。让她知道自己的行踪,等于童嘉铭和木司徒也都知道了。
唐镜跟在他的身后,被他一身夜行衣搞得紧张的不行。他穿成这样,无非是为了方便溜出去,黑色的衣服比较容易与夜色中的阴影融为一体。
但话说回来,他万一被人发现,就很难解释得清了——穿成这样乱跑,不是贼,也是贼。真到那一步,童家要撵他走,或者送官,付青青能不能冒着违拗童嘉铭的风险来伸手捞他,还是个未知数。
藏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小心梧桐园的动静。我去去就回。”
唐镜知道他是要出门去联络帮手的,不能拦着他,只好翻来覆去的叮嘱他小心。
跟唐镜相比,藏锋就没有那么细腻的愁肠了,他更关注的是如何在预计的时间之内赶回来还不会被人发现。
藏锋走后,唐镜就开始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转圈圈。一会儿溜达到院门口往外看两眼,一会儿走到院墙附近去听一听外面的动静。
这个时候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左右,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时代,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已经是熄灯睡觉的时间了。
唐镜院子里的灯也早就熄灭了,站在台阶上,依稀可以看见内院的方向还有模糊的灯光隐隐传来。
听说在内院,廊下的灯笼要等主人都睡下之后才会熄灭——这个时候,在童家镇这样的乡下,电灯还没有普及。
唐镜忽然一个激灵,心想不对呀,以往这个时候,内院也该熄灯了。童嘉铭婚后都是跟付青青同住,作息也渐渐与她同化,还没听说童嘉铭哪一天丢下新娘子,自己跑去工房那边加班的。
唐镜心里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心跳都有些加快了。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内院的方向隐隐传来。
脚步声有些凌乱,给人一种似乎在刻意控制声响,却没能有效地控制住的感觉。唐镜凑到院门边留神倾听,觉得这声音似乎是从内院的方向传来,正朝着工房的方向而去。隐隐的,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呜咽。
唐镜决定出去看一看。
藏锋在研究了童家家丁巡逻的路线之后,选择了一条略微有些绕路,但却相对来说不易被发现的路线出府。
这条路线要从桑园的后院绕出去,穿过后花园和童家存储柴火杂物的小院子,然后翻墙进入童府后面的树林,再从树林里绕到宅院另一端的大路上去。
他跟石出约定好的碰头的地点,就在大路上。
藏锋的双手刚刚举起,还没有扶到矮墙,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咳嗽。
藏锋愣了一下,收回手,缓缓转身,就见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从柴堆后面绕了出来。
陌生的青年眉目秀雅,一身浅色的长衫,在月光下仿佛发着光一般,令人见了便油然生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
藏锋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便很快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您是在等我?”藏锋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这样一个看似文弱的人默默的看在眼里。
年轻男人的神色淡淡的,仿佛他只是无意中漫步到了这里,“我要是你,这会儿就哪儿都不去。”
藏锋心中一跳,“什么意思?”
“藏管事,”年轻男人微微一笑,“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吧。”
小跨院。
唐镜偷偷摸摸地从院子里溜出来,刚从树丛后面冒个头,就听远处传来敲梆子的声音,然后就是老管家有些沙哑的嗓音,拉长了调子吆喝,“小~心~火~烛~”
唐镜连忙又缩了回去,蹲下的时候,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刀。
这把小刀是藏锋出门之前塞给他的,长度与成年男子的手掌相仿,刀鞘和刀柄都显得乌突突的,不过刀刃倒是很锋利。
唐镜刚拿到它的时候,心里还蠢蠢欲动的想试探一下,看看这东西会不会是藏锋用自己的精神力凝成的实物。但他也只是想了想,没敢真的动念头。毕竟眼下这处境,他一个做下人的,别说刀\枪这样的东西,金属做的勺子都摸不到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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