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布瑞德利也在算时间,但他是用手表计时,所以算的跟我不一样,而且比我精准。他算是还剩四十六秒。
那个胖保姆大汗淋漓,双腿看起来好像随时就要弯曲跪下。更糟糕的是,她正站在一摊尿上头—一知道布瑞德利心中的打算,她就吓得失禁了。布瑞德利拿着枪,按照我的吩咐,命令她和那小男孩来到厨房中央,站在结实的屋梁正下方。现在,过了七分钟后,那个女人还在啜泣,用土耳其语哀求帮助。而那小男孩则是经过一开始的恐惧尖叫后,现在还在哭着要找妈妈。
整个事件撕扯着布瑞德利的神经,他没检查手表时,就瞪着地板,看起来好像就要吐了。那个保姆虽然很痛苦,但她注意到布瑞德利的反应,怎么都想不透;或许他毕竟没那么坏。这促使她再度设法挤出她有限的英语,乞求他放了他们。
“安静!”布瑞德利大吼,这回更大声,而且看她不肯闭嘴,就举起枪来指着她。
她又哭着发抖起来,小男孩也抽噎得更可怜了。布瑞德利只希望赶紧把这件事办完。现在时间还太早,但他把保姆的手机拔掉充电器,然后,尽管我坚持他必须严守我们讲好的时间,不过他还是找理由告诉自己;拨库马利的手机也要花一点时间,而且她也要耽搁一下才会接听。
电话响了四声—快接,快接吧。
电话接起来了。感谢老天,他心想。结果听到一个女人讲土耳其语。他只听了几个字,就大声开口,问对方是不是蕾拉·库马利,叫她仔细听好……
那个女人持续说着话,口气丝毫不受影响。就好像她是……布瑞德利明白了,那是自动语音留言系统。
那个保姆站得很不稳,全身大约五百磅的体重压着她虚弱的膝盖,她在泪眼蒙眬中看到大事不妙;布瑞德利近乎恐慌,呼吸变得沉重,一言不发。因为电话里的声音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没办法搞懂其中的意思,也不晓得该怎么办。这个状况不在计划中—库马利跑去哪儿了?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还剩三十二秒就满四分钟了。他正要挂断再试一次,此时那个电话公司的制式声音用英语重复说了一遍。“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通信范围内,或者现在关机了。”
布瑞德利垂下手机,瞪着眼睛。唉,耶稣啊。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