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死神”也用分机听着这通电话。等到我跟班讲完,他已经安排好一大堆细节,从机票和信用卡,到布洛迪·威尔森口袋里装的垃圾。
这些对象把我的名字转为可信的掩护身份,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部用了四年的笔记本电脑,里头装了大量的资料。包括一个电子邮件软件和几百则电子邮件,公私都有,还有种种文件,以及过去案件的下载文件。
“你得在飞机上看这些,设法熟悉一下这些垃圾。”“低语死神”说。
“尤其是装了你家人照片的那个档案。你离婚了,不过有两个还是三个小孩—我记不清到底跟他们讲了几个。你以前办过的案子可以顺口捏造,但有关家人的部分当然不能乱说。我交代说你深爱你的孩子。”
“这些档案有没有加密过?”
“只有密码保护,而且密码很简单,他们很快就能破解。要是太难破解,恐怕就会引起怀疑了。”
“计算机里也装了iTunes,另外会给你一个MP3随身听。不过我警告你—调查局那些计算机宅男的音乐品味很可怕。”
“谢了—我大概得假扮成饶舌乐迷了。”我回答,然后听到几辆车子辗过碎石车道的声音,猜想是后勤办公室的人正要离开,他们的工作完成了。“什么时候会准备好?”我说。
“清晨六点。你的衣服、护照、笔记本电脑会送到这边的警卫室,警卫会帮你拿进厨房。”
他们已经安排好让我今晚住在他的客房,所以这表示我还可以睡两个小时,就得动身了。幸亏有肾上腺素,我心想。
“出租车7点前会来接你,”他说,“我安排你上飞机之前去见一个人,细节会在你的那些东西里。”
他那张脸像死人的,我们彼此都知道,我离开前他不可能还醒着。剩下就是说再见了。
他收走所有的笔记本和随身碟,丢进壁炉里,划了根火柴给烧了。我想这不是规定中销毁机密数据的适当程序,但至少那些火给了这个房间一种家的感觉,也驱走了我们对未来的寒意。
“真希望我能亲自送你离开,”他诚恳地说,“尤其你的任务这么困难。但我没办法。”
“不会有人送我走的。”我说。
“你说得没错,你只能靠自己了。”
我们目光交会,我以为他会跟我握手,祝我幸运,但结果没有。
“你不像我;你不像我认识的任何探员,斯科特。你的重量在于你的心。”他说。
我思索了一会儿。我的重量在于我的心?没人这么说过,但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你太敏感了,或许敏感得不太应该。”他说,“有些状况可能会让你非常难受。”
他转身拨着火。听这些话并不舒服,但他有权说—他是我的专案调度官。
“如果出于某些原因,一切都完蛋了,你很确定他们会折磨你,那么就不要等太久—按下退出键吧。”
“你的意思是,自杀?”
他没回答,至少不是直接的。“你去过阿富汗吗?”他问。
“没有。”我说。
“真幸运。我在喀布尔待过几年—两次。英国人早我们一百年去那里,不过情况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们以前编出了一首歌:
当你受伤,被扔在阿富汗的平原上,
还有一些女人跑来,把你砍得遍体鳞伤,
赶快凑向你的步枪,轰烂你的脑袋,
拿出你的军人样,去见你的上苍。
他轻轻一耸肩,设法不要太认真。“所以呢,没错,就像那些英格兰军人说的,‘凑向你的步枪。’没有必要受苦,斯科特—拖延没有意义。”
此时我知道,毫无疑问,他已经调出了我数据库里面的档案,而且读过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