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了什么?!特拉司脑子里大叫。这个猪头刚刚说我眼睛什么?
撒拉森看着他的两个黑色眼珠中闪出恐慌—其实他没兴趣跟特拉司解释自己要做什么,但他必须激发这个人的恐惧和肾上腺素,好让他的瞳孔扩大,并使眼球充满血液。眼球里有愈多血,取出后就愈能保持活生生的模样。
“我不认识你,”撒拉森告诉他,“所以这事情不是个人恩怨。”但撒拉森当然认识他—至少知道他是特务头子,因而总是想象着多年前在吉达,把他父亲关进牢里的,就是这种人。
不是个人恩怨?特拉司脑子里大喊。他猜得没错,这家伙是个极端分子—极端分子就常常说这种话。他努力想激起自己的每一丝潜能、每一分精力,想逼自己的肌肉动起来,挣脱束缚。撒拉森看着他的身体掠过一丝微微的扭动。好惨,真的好惨。
特拉司双眼充满泪水—因为恐惧,因为挫败,因为恨。撒拉森伸手拿起塑料包,解开绳子,让整个塑料包展开。那是个外科手术包,他很乐于让特拉司看,希望能刺激出另一波肾上腺素和恐惧。从工具包里,他拿出一把四英寸长的不锈钢解剖刀。
特拉司瞪着看—解剖刀?!他得做点事!什么事都好!他眼睛发亮了,撒拉森看了很满意。“我想右眼先来吧。”他说。
特拉司设法调动身上的每一根肌肉,勉强说出话来。“不,”他呜咽着喘了口气。
撒拉森即使听到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取出眼睛是相当简单的手术。”他冷静地说,手指握着那把解剖刀的刀柄。
特拉司惊骇又绝望地看着那把刀,划向许多人视为全身最脆弱的部分。那刀子感觉好巨大,逼近他的右眼,同时那医生的大拇指和食指撑开他的眼皮。随着一个熟练的动作,撒拉森割开了眼皮。
“以专业术语来说,这叫作眼球摘除术。”他说。特拉司觉得自己快吐了—他希望自己吐出来;任何能阻止这个疯子的动作都好。
血流出来,模糊了他右眼的视线。他可以感觉到那疯子的手指在他的鼻梁和眼球侧面移动。撒拉森把眼球推到一旁,找到将眼球固定在眼眶内的眼眶肌,切断肌腱。
特拉司痛到极点。但还是看得到自己的眼睛在动手术。哈,没有用!撒拉森找到最后一个关键:视神经及其周围的血管。然后他切断了。
特拉司的一半视线忽然不见了,被吸进一个视觉黑洞里。那颗眼珠脱离了眼眶。
撒拉森现在得加快速度了,他用缚线把血管绑紧,设法尽量保住里面留存的血,然后将眼球放进冰块里,以减缓其退化的速度。之前他把冷气开到最大,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接着他把注意力放到左眼—之前他动作已经很快了,但现在速度更是加倍。
几秒钟之后,特拉司失去了另一半的视线,他太痛了,因而几乎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全盲了。
撒拉森打开那辆凯迪拉克的车门锁,下车跑过停车场,冲向这个机构的前门。他手里拿着特拉司的两个眼球,稳稳放在两个冰块盒里。
但这两个眼球只是拼图的第一部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重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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