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肿,蛇却缩小死了。那个村民就活了。
冯 但
冯但者,常有疾,医令浸蛇酒服之。初服一瓮,于疾减半。又令家人园中执一蛇,投瓮中,封闭七日。及开,蛇跃出,举首尺余,出门,因失所在。其过迹,地坟起数寸。(出《酉阳杂俎》)
冯但,经常有病,医生让他用蛇泡酒喝。开始喝了一瓮蛇酒,病好了一半。又让家人从园子里抓一条蛇,投入瓮中,封闭了七天。等到打开瓮口的时候,蛇跳了出来,抬起头有一尺多高,出门去,因而失去踪迹。蛇经过的地方,土鼓出地面有几寸高。
陆 绍
郎中陆绍言,尝记一人浸蛇酒,前后杀蛇数十头。一日,自临瓮窥酒,有物跳出,啮其鼻将落。视之,乃蛇头骨也。因疮毁,其鼻如削焉。(出《酉阳杂俎》)
郎中陆绍说,曾记得有一个人泡蛇酒。前后杀了几十条蛇。一天,亲自到瓮前看酒,有个东西跳了出来,咬中了他的鼻子,快要掉了下来,看那东西,竟是蛇的头骨,因为是被咬掉的,他的鼻子象刀削的一样。
郑 翬
进士郑翬说,家在高邮,有亲表卢氏庄近水。其邻人数家共杀一白蛇,未久,忽大震电雨,发洪,数家陷溺无遗,唯卢宅当中一家无恙。(出《因话录》)
进士郑翬说,他家住在高邮,有个表亲卢氏住在庄园靠近水边,他的邻居好几家共同杀了一条白蛇。不久,忽然打雷闪电下大雨,爆发了洪水,那几家全都陷落沉没,只有卢氏的住宅在当中,一家人没有出事。
张垩子
梓潼县张垩子神,乃五丁拔蛇之所也。或云,隽州张生所养之蛇,因而祠。时人谓为张垩子,其神甚灵。伪蜀王建世子名元膺,聪明博达,骑射绝伦。牙齿常露,多以袖掩口,左右不敢仰视。蛇眼而黑色,凶恶鄙亵,通夜不寐,竟以作逆伏诛。就诛之夕,梓潼庙祝,亟为垩子所责,言:“我久在川,今始方归,何以致庙宇荒秽如是耶?”由是蜀人乃知元膺为庙蛇之精矣。(出《北梦琐言》)
梓潼县张垩子神,神庙就在五丁拽蛇的地方。有的人说,那就是隽州张生养的蛇,因此为他建了祠庙,当时人称呼他叫张垩子,他的神灵很灵验。非法的蜀王名叫建,他的儿子名叫元膺,又聪明又渊博通达,骑马射箭没有比得上的。牙齿常露在外,总是用袖子遮着嘴,身边的人不敢仰脸看他。眼睛象蛇眼而且是黑色的,样子很凶恶卑鄙下流,整夜地不睡觉,竟因作了反叛的事而被依法处死了。被处死的那天,梓潼的庙祝,多次被垩子责备,说是我长久在川地,现在刚回来,为什么使庙宇荒芜肮脏到这个样呢?因此,蜀地人才知道元膺是庙蛇的精灵。
选仙场
南中有选仙场,场在峭崖之下。其绝顶有洞穴,相传为神仙之窟宅也。每年中元日,拔一人上升。学道者筑坛于下,至时,则远近冠帔,咸萃于斯。备科仪,设斋醮,焚香祝数,七日而后,众推一人道德最高者,严洁至诚,端简立于坛上。余人皆掺袂别而退,遥顶礼顾望之。于时有五色祥云,徐自洞门而下,至于坛场。其道高者,冠衣不动,合双掌,蹑五云而上升。观者靡不涕泗健羡,望洞门而作礼。如是者年一两人。次年有道高者合选,忽有中表间一比丘,自武都山往与诀别。比丘怀雄黄一斤许,赠之曰:“道中唯重此药,请密置于腰腹之间,慎勿(”勿“原作”失“,据明抄本改。)遗失之。”道高者甚喜,遂怀而升坛。至时,果蹑云而上。后旬余,大觉山岩臭秽。数日后,有猎人,自岩旁攀缘造其洞,见有大蟒蛇,腐烂其间,前后上升者骸骨,山积于巨穴之间。盖五色云者,蟒之毒气,常呼吸此无知道士充其腹。哀哉!(出《玉堂闲话》)
南中有个选仙场,场子在一个峭壁之下,峭壁的高处有个洞穴,相传是神仙的洞府。每年的阴历七月十五日这一天,就提起一个人上升到洞里去,学道的人就在峭壁下筑起一座坛。到了时候,远近的道士们,全都集中在这里,准备好各种仪式,安排好斋戒和祭祀,多次烧香祷告。七天以后,大家推选出一个道行品德最高尚的人,严肃洁净报其虔诚,端庄简从站在坛上,其余的人全都扯着他的衣袖告别之后退下去,远远地顶礼望着他。这时有五色祥云慢慢地从洞门飘下来,飘到坛场,那个道行高的人,衣冠不动,合着双掌,踩着五色祥云向上,观看的人没有不流着眼泪鼻涕非常地羡慕他,朝着洞口行礼,象这样的人每年有一两个。下一年有个道行高的人该入选飞升,忽然有个和尚是他的中表亲属,从武都山前来和他诀别,和尚怀里带着一斤多雄黄,赠送给他说:“修道的人最重视这个药,请你秘密地放腰腹之间,千万不要丢失了它。”道行高的人很喜欢,就带好雄黄走上坛去,到了时间,果然踩着云彩升上去。十多天以后,大家嗅到山岩一带有恶臭的气味。几天后,有个猎人,从山岩的边上援引而上进入洞中,就见有一条大蟒蛇,在洞里已经腐烂,前前后后上升到洞里的人的骸骨,象小山一样堆积在大洞穴之间。原来,五色彩云,是大蟒的毒气,常用来吸取这些无知的道士填充蛇的肚子。可悲呀。
狗仙山
巴賨之境,地多岩崖,水怪木怪,无所不有。民居溪壑。以弋猎为生涯。嵌空之所,有一洞穴,居人不能测其所往。猎师纵犬于此,则多呼之不回,瞪目摇尾,瞻其崖穴。于时有彩云垂下,迎猎犬而升洞。如是者年年有之,好道者呼为狗仙山。偶有智者,独不信之,遂絏一犬,挟弦弧往之。至则以粗縆系其犬腰,系于拱木,然后退身而观之。及彩云下,犬萦身而不能随去,嗥叫者数四。旋见有物,头大如瓮,双目如电,(“电”原作“龟”,据明抄本改。)鳞甲光明,冷照溪谷,渐垂身出洞中观其犬,猎师毒其矢而射之。既中,不复再见。顷经旬日,臭秽满山。猎师乃自山顶,缒索下观,见一大蟒,腐烂于岩间。狗仙山之事,永无有之。(出《玉堂闲话》)
巴山夷水一带地方石崖很多,水怪树怪等,什么都有。百姓居住在溪水山谷之间,靠打猎为生。有一处山岸凹进去的地方,有一个洞穴,居民无法得知那个洞通向哪里,猎人放猎狗到这个地方,就是多次地招呼,狗也不回来。只是瞪着眼睛,摇着尾巴,盯着看那石崖上的洞穴。这时就有彩云从洞口飘下来,迎接着猎狗升上洞去。象这样的事年年都有,爱好修道的人称呼这个地方叫狗仙山。偶然有个聪明的人,一个人坚持不相信这样的事,他就带着一只猎狗,背着弓和箭到那里去。到了就用粗绳系着猎狗的腰,拴在大树上,然后就退回身子观看。等到彩云飘下来,狗被捆住不能随彩云上升,狗嗥叫了好几次,接着就看见有个东西,头象个大坛子,两眼象闪电,身上的甲光亮耀眼,冷冷地反射照耀着溪流和峡谷,渐渐地垂下身子出洞看那只狗。猎师在箭上涂了毒药射那怪物,射中以后,不再出现。过了十多天,满山都是恶臭的气味,猎人就从顶上垂下绳子顺绳下到洞口,看见了一条大蟒蛇,在山岩之间腐烂了,狗仙山的事,再也没有了。
李 黄
元和二年,陇西李黄,盐铁使逊之犹子也。因调选次,乘暇于长安东市,瞥(“瞥”原作“者”,据明抄本改。)见一犊车,侍婢数人于车中货易。李潜目车中,因见白衣之姝,绰约有绝代之色。李子求问,侍者曰:“娘子孀居,袁氏之女,前事李家,今身依李之服。
方除服,(“除服”原作“外除”,据明抄本改。)所以市此耳。“又询可能再从人乎,乃笑曰:”不知。“李子乃出与钱(”钱“字原空阙,据明抄本补。)帛,货诸锦绣,婢辈遂传言云:”且贷钱买之,请随到庄严寺左侧宅中,相还不负。“(”负“原作”晚“,据明抄本改。)李子悦。时(”时“字原阙,据明抄本补。)已晚,遂逐犊车而行。碍夜方至所止,犊车入中门,白衣姝一人下车,侍者以帷拥之而入。李下马,俄见一使者将榻而出,云:”且坐。“坐毕,侍者云:”今夜郎君岂暇领钱乎?不然,此有主人否?且归主人,明晨不晚也。“李子曰:”乃今无交钱之志,然此亦无主人,何见隔之甚也?“侍者入,复出曰:”若无主人,此岂不可,但勿以疏漏为诮也。“俄而侍者云:”屈郎君。“李子整衣而入,见青服老女郎立于庭,相见曰:”白衣之姨也。“中庭坐,少顷,白衣方出,素裙粲然,凝质皎若,辞气闲雅,神仙不殊。略序款曲,翻然却入。姨坐谢曰:”垂情与货诸彩色,比日来市者,皆不如之。然所假如(明抄本“所假如作其价几”。)何?深忧愧。“李子曰:”彩帛粗缪,不足以奉佳人服饰,何敢(敢原作苦。据明抄本改。)指价乎?“答曰:”渠浅陋,不足侍君子巾栉。然贫居有三十千债负,郎君倘不弃,则愿侍左右矣。“李子悦。拜于侍侧,俯而图之。李子有货易所,先在近,遂命所使取钱三十千。须臾而至,堂西间门,剨然而开。饭食毕备,皆在西间。姨遂延李子入坐,转盼炫焕。女郎旋至,命坐,拜姨而坐,六七人具饭。食毕,命酒欢饮。一住三日,饮乐无所不至。第四日,姨云:”李郎君且归,恐尚书怪迟,后往来亦何难也?“李亦有归志,承命拜辞而出。上马,仆人觉李子有腥臊气异常。遂归宅,问何处许日不见,以他语对。遂觉身重头旋,命被而寝。先是婚郑氏女,在侧云:”足下调官已成,昨日过官,觅公不得,某(“某”原作“其”,据明抄本改。)二兄替过官,已了。“李答以愧佩之辞。俄而郑兄至,责以所往行。李已渐觉恍惚,祗对失次,谓妻曰:”吾不起矣。“口虽语,但觉被底身渐消尽,揭被而视,空注水而已,唯有头存。家大惊慑,呼从出之仆考之,具言其事。及去寻旧宅所,乃空园。有一皂荚树,树上有十五千,树下有十五十,余了无所见。问彼处人云:”往往有巨白蛇在树下,便无别物,姓袁者,盖以空园为姓耳。复一说,元和中,凤翔节度李听,从子琯,任金吾参军。自永宁里出游,及安化门外,乃遇一车子,通以银装,颇极鲜丽。驾以白牛,从二女奴,皆乘白马,衣服皆素,而姿容婉媚。琯贵家子,不知检束,即随之。将暮焉,二女奴曰:“郎君贵人,所见莫非丽质,某皆贱质,又粗陋,不敢当公子厚意。然车中幸有姝丽,诚可留意也。”琯遂求女奴,乃驰马傍车,笑而回曰:“郎君但随行,勿舍去。某适已言矣。”琯既随之,闻其异香盈路。日暮,及奉诚园,二女奴曰:“娘子住此之东,今先去矣。郎君且此回翔,某即出奉迎耳。”车子既入,琯乃驻马于路侧。良久,见一婢出门招手。琯乃下马。入座于厅中,但闻名香入鼻,似非人世所有。琯遂令人马入安邑里寄宿。黄昏后,方见一女子,素衣,年十六七,姿艳若神仙。琯自喜之心,所不能谕。及出,已见人马在门外。遂别而归。才及家,便觉脑疼,斯须益甚,至辰巳间,脑裂而卒。其家询问奴仆,昨夜所历之处,从者具述其事,云:“郎君颇闻异香,某辈所闻,但蛇臊不可近。”举家冤骇,遽命仆人,于昨夜所止之处复验之,但见枯槐树中,有大蛇蟠屈之迹。乃伐其树,发掘,已失大蛇,但有小蛇数条,尽白,皆杀之而归。(出《博异志》)
唐宪宗元和二年,陇西人李黄,是盐铁使李逊的侄儿,因在官员的调动选拔的过程中,趁着闲遐时间来到长安的东市,瞥见一驾小牛拉的车,几个女仆在车中买东西。李黄偷看车里,看见了一个穿白衣服的美女,姿态优美,有绝代的美色。李黄上前询问,女郎的侍女说:“娘子是个寡妇,是袁氏的女儿,从前嫁到李家,现在身上穿的就是李家的丧服,正要脱下丧服,所以来买这些东西。”李黄又询问能不能再嫁人,才笑着说:“不知道。”李黄于是拿出钱来给她买布,买了各种各样锦绣。女仆就传话来说:“暂且借钱买这些东西,请跟我们到庄严寺左侧的住宅中,把钱还给你,绝不欺骗你。”李黄很高兴,这时天已经晚了,就跟着牛车走,到夜间才走到住处。牛车进入中门,白衣美女一个人下了车,仆人用帷布遮着她一起进到屋里去。李黄下了马,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仆人拿一个椅子走出来,说:“请先坐一会。”坐下以后,仆人说:“今天夜里你难道有时间带钱回去吗?不然,你在这里有主人吗?请暂时回到主人那里,明天早上来取也不算晚。”李黄说:“你们现在没有还钱的意思,可我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主人,为什么这样地拒绝我呢?”仆人进去,又出来说:“如果此地没有主人,在这里又怎么不行呢?但是请不要因为我们侍候得不周到而笑话我们。”不一会仆人又说:“让你委屈了。”李黄整了整衣服走进去,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老女人站在院子里。与李黄相见并说:“我是白衣女郎的姨娘。”请到中庭坐下,不一会,白衣女郎才出来,白色的裙子显得很光洁,皮肤象皎洁的月亮,说话和风度娴静雅致,与神仙比没什么两样。简略地说了表示殷勤的话,潇洒轻飘飘地又进去了,她的姨娘也坐下并感谢说:“蒙你的好意,借给我们钱买了这些布料,和前几天买到的布料比,强得多了,可是,你借给我们的钱怎么办,我深深地忧虑惭愧。”李黄说:“那些彩绸粗糙质量差,不足以用来给美女做衣服穿。怎么敢定价呢?”回答说:“她很浅薄见识少,配不上你,可是我家贫穷有三十千钱的债务。你如果不抛弃我们不管,她就愿意在你的身边侍奉你。”李黄很高兴,到她的身边表示谢意,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且想得到她。李黄有个交易场所,先前就在附近,于是派仆人去取来三十千钱,一会儿就送来了。堂屋西面房间的门“哗”地一声打开了,吃的全都准备好了,都在西间屋里,姨娘就请李黄入坐。用眼睛四下打量,屋子色彩鲜明夺目。白衣女郎接着来到,让她坐下,她给姨娘行了礼就坐下了。六七个仆人安排好吃的,吃完后,又拿来酒欢畅地喝起来,一住就是三天,喝酒玩乐快乐到极点。第四天,姨娘说:“李郎君暂且回家去,恐怕尚书大人会怪你迟归,以后再往来又有什么难处呢?”李黄也有了回家的意思,应承了姨娘的话告别后出了门。上了马,仆人只觉得李黄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腥臊气味。就回到家里。家里人问他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多天不见影子?李黄用别的话对付过去了。这时,就觉得身子重,脑子眩晕,让人拿来被子就睡了。李黄的妻子郑氏。这时在他的身旁说:“你调官的事已经办成,昨天拜官,寻找你没找到,我的二哥代替你拜官,已经结束了。”李黄说惭愧佩服的话。不一会郑氏的哥哥来了,责问他前几天到哪里去了?李黄这时已经渐渐觉得精神恍惚,答话无伦次,对他的妻子说:“我起不来身子了。”口里说着话,只觉得被里的身子渐渐地变得没有了,揭开被子看,一汪水而已,只有头还在。家里的人非常地惊慌害怕,叫来跟李黄出去的仆人详细询问。仆人把事情经过全说了。等到去寻找那所旧住宅,是个空园子,有一棵皂荚树,树上挂着十五千钱,树下堆着十五千钱,其它的什么也没看见。询问那个地方住的人,说:“常常有条巨大的白蛇在树下,再没有别的东西了。说是姓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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