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忽然走来,对殿上的人说:“法庆造我的像未成,为什么叫他死?”便检视文簿,说:“法庆的饭食已尽,但寿命没尽。”对殿上人说:“可给他荷叶吃让他寿终。”说完,忽然什么都没有了,大智便苏醒了。众人感到惊异,便去凝观寺问法庆,说法都一样。法庆不能吃饭了,每天早晨吃六枝荷叶,进斋时吃八枝,就这样度过终生。请同流帮助,完成了塑像。
开元选人
吏部侍郎卢从愿父,素不事佛。开元初,选人有暴亡者,以鼻未尽(“尽”字原阙,据明抄本改),为地下所由放还。既出门,逢一老人著枷,谓选人曰:“君以得还,我子从愿,今居吏部。若选事未毕,当见之,可以相谕。己由不事佛,今受诸罪,备极苦痛。可速作经像相救。”其人既活,向铨司为说之。从愿流涕请假,写经像相救毕。却诣选人辞谢。
云:“已生人间,可为白儿。”言讫不见。(出《广异记》)
吏部侍郎卢从愿的父亲从来不信佛。唐玄宗开元初年,候补官员中有个得暴病死亡的,因为阳寿未尽,被阴间的官员放回。刚出门,遇一个戴枷的老人,对候补官说:“你能回到人间了,我儿子从愿,在吏部当官,若是选官的事没结束,你可以去见他。并告诉他,我由于不信佛,现在受了很多惩罚,受了很多痛苦,叫他赶快塑像诵经作法事我就能得救。”这个人活了后,便向吏部说了此事。卢从愿听后痛哭流涕,马上请假写经塑像救他的父亲。事办完后,却到候补官员处致谢,说:“已经生还人间,可以告诉我的儿子。”说完就不见了。
崔明达
崔明达,小字汉子,清河东武城人也。祖元奖,吏部侍郎杭州刺吏。父庭玉,金吾将军冀州刺史。明达幼于西京太平寺出家,师事利涉法师。通《涅槃经》,为桑门之魁柄。开元初,斋后,房中昼寝。及寤,身在檐外。还房,又觉出。如是数四,心甚恶之。须臾,见二牛头卒,悉持死人,于房外炙之,臭气冲塞。问其所以,卒云:“正欲相召。”明达曰:“第无令臭。不惮行。”卒乃于头中拔出其魂,既而引出城中。所历相识甚众,明达欲对人告诉,则不可。既出城西,路迳狭小,俄而又失二卒,有赤索系片骨,引明达行,甚亲之。
行数里,骨复不见。明达惆怅独进,仅至一城,城壁毁坏。见数百人,洋铁补城。明达默然而过,不敢问。更行数里,又至一城。城前见卒吏数十人,和墼修方丈室。有绯衫吏,呵问明达,寻令卒吏推明达入室。累墼塞之,明达大叫枉。吏云:“聊欲相试,无苦也。”须臾,内传王教,召明达师。明达随入大厅,见贵彩少年,可二十许。阶上阶下,朱紫罗列,凡数千人。明达行入庭,窃心念,王召我,不下阶。忽见王在阶下,合掌虔敬,谓明达曰:“冥中深要阳地功德,闻上人通《涅槃经》。故使奉迎,开题延寿。”明达又念,欲令开讲,不致塔座,何以敷演?又见塔座在西廊下,王指令明达上座开题,仍于塔下设席。王跪,明达说一行,王云,得矣。明达下座至,王令左右送明达法师还。临别,谓明达,可为转一切经。既出,忽于途中见车骑数十人,云是崔尚书。及至,乃是其祖元奖。元奖见明达不悦。明达大言云:“己是汉子。阿翁宁不识耶?”元奖引至厅,初问蓝田庄,次问庭玉,明达具以实对。元奖云:“吾自没后,有职务,未尝得还家,存亡不之知也。”寻有吏持案至元奖处(“处”原作“问”,据明抄本改)。明达窃见籍有(“有”原作“至”,据明抄本改)明达名。云:“太平寺僧,嵩山五品。”既毕,元奖问明达:“得窥也。明达辞不见。乃令二吏送明达诣判官,令两人送还家。判官见,不甚致礼。左右数客云:”此是尚书嫡孙,何得以凡客相待,判官乃处分二吏送明达,曰:“此辈送上人者,岁五六辈,可以微贶劳之。”出门,吏各求五百千。吏云:“至家,宜便于市致凿之,吾等待钱方去。”及房,见二老婢披发哭,门徒等并叹息。明不识其尸,但见大坑。吏推明达于坑,遂活。尚昏沉,未能言,唯累举手。左右云:“要纸钱千贯。”明达颔之。及焚钱讫,明达见二人各持钱去,自尔病愈。初明达至王门,见数吏持一老姥,至明达所居,云是鄠县灵岩人。及入,王怒云:“何物老婢,持菩萨戒,乃尔不洁。令放还,可清洁也。”及出,与明达相随行,可百余步,然后各去。明达疾愈,往诣灵岩,见姥如旧识也。(出《广异记》)
崔明达,小字汉子,是清河东武城人。他祖父崔元奖,任吏部侍郎杭州刺史。父亲崔庭玉,任金吾将军冀州刺史。崔明达幼年时于西京长安太平寺出家,拜利涉法师为师,通晓《涅槃经》,是桑门的掌门。唐玄宗开元初年,饭后在房中午睡,刚睡,觉得身在屋外,回屋,又觉得出去了,反复了四次,心里很烦。一会儿,看见两个牛头小卒抱个死人在房外烤,臭气充塞,他问是怎么回事。小卒说,正想召你。明达说:“只要不再出臭味,就敢跟你走。”小卒便从明达的头上拔出他的灵魂,随后便领他走出城外,一路遇见很多熟人,明达想告诉他们,但说不出话。又走出城西,路很狭窄,突然又不见了两牛头卒,有红绳拴着骨片领明达行走,相距很近。走数里,骨片又不见了,明达惆怅地独行。到了一城,城墙已毁坏,看到数百人熔铁补城,明达默默地走过去,不敢问。又走数里,又到了一城,在城前见小卒官吏数十人,用砖坯修建一小屋。有一穿红衣的官吏,责问明达,随即命令小卒把明达推进屋内,用砖坯将门堵住,明达大叫冤枉。官吏说:“先让你试一下,没什么痛苦。”
一会儿,里边传出阎王的话,召明达法师。明达便跟着是入大厅,看见一个高贵很有风彩的少年,约二十岁。台阶上下排列着数千穿红穿紫的人。明达走进庭,心中暗想,阎王召见我,不下台阶。忽然看见阎王在台阶下,合掌虔诚恭敬地对明达说:“冥府中也需要阳间的功德,听说你通晓《涅槃经》,所以派人以迎接你,请你讲经,延年益寿。明达又想,让我讲经为什么不到塔座上演练。立即看见塔座在西廊下,阎王指令明达上塔座开讲。又在塔座下设了很多席位,阎王跪下。明达讲了一遍,阎王说,我懂了。明达下了塔座,阎王派人送明达法师回去。临别时对明达说,可为我们传授各种经。明达便走出来,在途中忽然见车马数十人,说是崔尚书。到近前一看,原是他的祖父崔元奖。元奖见明达不太高兴。明达大声说:”我是汉子,老人家不认识我吗?“元奖将明达领进厅内,开始询问兰田庄,又问其父崔庭玉,明达以实相告。元奖说:”我从死后,在这里有职务,没曾回家,家里生死存亡的情况都不知道。“随即有小吏拿着案卷走到元奖前,明达偷眼看见案卷上有他的名字,上面写道:”太平寺僧,嵩山五品。“元奖看完后问明达:”你看见了吗?‘明达说没看见。便令二吏送明达见判官,令两人送明达回家。判官见明达,不太恭敬,手下人说,这是尚书的嫡孙,不能以普通客人相待。判官便吩咐二吏送明达,说你们这些送人的人,每年五六次,可以要点报酬用以慰劳你们。出门后,两个小吏每人向明达要五百千。吏说:“到家了,可以到市上做点什么,我们等拿到钱就回去。”明达到了房中,看见两个老婢妇,披头散发的哭,自己的门徒都在叹息。明达不认识自己的尸体,只见有一大坑,小吏将明达推进坑,明达便活了,但是,神志还有此昏迷,不能说话,唯能经常举手。旁边人说:“要纸钱一千贯。”明达点头。等焚烧了纸钱,明达看见那二吏拿钱走了,自己的病痊愈了。开始时明达到阎王门前,看见好几个小吏挟持一个老太婆到明达居处,说是鄠县灵岩人。进入阎王门后,阎王很生气的说:“你这个老婢,虽然持菩萨戒,却这样不洁净,令人放还,便可清洁了。”出来时与明达同行,百多步后各自去了。明达病愈后去灵岩,看到这老太婆好像是旧日相识。
王 抡
天宝十一年,朔方节度判官大理司直王抡,巡至中城,病死。凡一十六日而苏。初疾亟属纩之际,见二人追去,恍惚以为人间,不知其死也。须臾入大城门,见朔方节度李林甫,相见拜揖,以为平生时也。又见李邕、裴敦复数人,于一府庭,言责林甫命。抡方悟死耳。
林甫手持纸笔,与邕等辩对。俄而见其案,冥司断曰:“林甫死后破家,杨国忠代为相。”
其冬,林甫死。杨国忠果代之。抡兄摄,亡已六年,时见之。摄云:“尔未当死,若得钱三千贯,即重生也。”抡家在西定远,去中城数百里。便见一山下有崎岖小道(“道”原作“遥”,据明抄本改),驰归其家。斯须而升堂告妻曰:“我已死矣,若得钱三千贯,即再生。”其夕,毕家咸闻窗牖间,窣然有物声,犬亦迎吠。既明,其妻泣言,梦抡已死,求钱三千贯。即取纸剪为钱财,召巫者焚之。抡得之,即与人间钱不殊矣。冥中无昼夜,长如十一月十二月太阴雪时。有鬼王,衣紫衣,决罪福。判官数十人。其定罪以负心为至重,其被考理者,多僧尼及衣冠。抡在生时无他过,及定罪,唯举食肉罪。旁见小吏(“小吏”原作“丁史”,据明抄本改),曰:“此人虽食肉,不故杀。”然食肉者信罪矣,杀而食之,罪又甚焉。抡未病时,曾解衣写《金光明经》。手自封裹,置于佛堂内。及冥中,以此业得见地藏菩萨。汝同此善,当得更生。即令取经,经即抡所封裹之经也。鬼王判官数人,皆平生相友善,相见恍惚,不叙故。亦见其先府君夫人,拜伏之后,都无问讯,如不相识。又见诸先亡兄弟,亦无兄弟情。兄摄近亡,相睦如生,当以日近故也。至其视事之所,见亲故有当贵及寿夭,皆宿命先定,不可移改。俄而放归,有一吏曰:“君有禄及寿,然此中之事,必不得泄之。”言毕,奄然而活,亡已十六日也。(出《通幽记》)
唐玄宗天宝十一年,朔方节度判官大理司直王抡,巡视到中城时病死,十六天后又复活。初病危即将死去的时候,看见两个人追去,恍恍惚惚以为还在人间,不知自己已经死了。不一会儿,进了大城门,看见了朔方节度李林甫,互相拜揖,以为还是生时一样。又见了李邕、裴敦复等数人在一个官府庭中,谈论责怪李林甫,王抡才悟到自己是死了。李林甫手拿纸笔,和李邕等人辩论。一会儿,看见了他的案卷。冥府判词说:“李林甫死后家庭破落,杨国忠代替他当宰相。”这年冬天,李林甫死,杨国忠果然代替他当宰相。王抡的哥哥王摄已死六年,当时见到他,王摄说:“你不应该死,若是拿出三千贯钱,就能重生。”王抡的家在很远的西定,离中城数百里。看见山下有条崎岖小路,奔跑到家。他进屋告诉妻子说,我已经死了,如果拿出三千贯钱,即可再生。这天晚间,全家都听到窗户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响,狗也叫。到天亮,他妻子哭着说,我梦见王抡已死,要三千贯钱。马上取纸剪成纸钱,叫来巫婆焚烧,王抡得到钱,和人间的钱一样。阴间无昼夜之分,长如十一月十二月太阴雪时。有个鬼王穿着紫衣,管判决祸福,还有判官数十人。他们定罪时以负心为最重,被他们考问的人,多是僧人尼姑和衣冠整洁的人。王抡生时没有什么大过错,定罪时,唯有吃肉的罪,旁边的小吏说:“这人虽然吃肉,不杀生。”那末吃肉的人本身就有罪,如果又杀又吃,罪就更重了。王抡没病时,曾虔诚地写过《金光明经》,亲手封裹,放在佛堂内。到了阴间,因此见到了地藏王菩萨。你有此善举,应当再生。马上叫人取经,这经就是王抡所封裹的经。鬼王判官数人,都是生时友好,见面时都恍恍惚惚不能叙说旧事。也见到了他生时的府君夫人,拜揖之后,都无问讯,像不认识似的。又见到先死的兄弟,也没有了兄弟之情。他哥王摄最近死的,像生时一样和睦,是因死的日子近的缘故。到了他办事的地方,看见亲属故旧有富贵的和长寿或短命的,都是命中注定,不可更改。一会儿便放他回来,有一小吏说:“你有福有寿。这里的事,一定不要泄露。”说完,他便突然活了,他已死了十六天了。
费子玉
天宝中,犍为参军费子玉官舍夜卧,忽见二吏至床前。费参军子玉惊起,问谁。吏云:“大王召君。”子玉云:“身是州吏,不属王国,何得见召?”吏云:“阎罗。”子玉大惧,呼人备马,无应之者。仑卒随吏去。至一城,城门内外各有数千人。子玉持诵金刚经,尔时恒心诵之。又切念云,若遇菩萨。当诉以屈。须臾,王命引入。子玉再拜,甚欢然。俄见一僧从云中下,子玉前致敬。子玉复扬言,欲见地藏菩萨。王曰:“子玉此是也。”子玉前礼拜。菩萨云:“何以知我耶?”因谓王曰:“此人一生诵金刚经,以算未尽,宜遣之去。”王视子玉。忽怒问其姓名。子玉对云:“嘉州参军费子玉。”王曰:“犍(”犍“原作”此“,据明抄本改。)为郡,何嘉州也?汝合死。正为菩萨苦论,且释君去。”子玉再拜辞出,菩萨云:“汝还,勿复食肉,当得永寿。子玉礼圣容,圣容是铜佛,头面手悉动。
菩萨礼拜,手足悉展。子玉亦礼,礼毕出门。子玉问:“门外人何其多乎?”菩萨云:“此辈各罪福不明,已数百年为鬼,不得记生。”子玉辞还舍,复活。后三年,食肉又死。为人引证。菩萨见之,大怒云初不令汝食肉,何故违约?子玉既重生,遂断荤血。初子玉累取三妻,皆云被追之,亦悉来见。子玉问:“何得来耶?”妻云:“君勿顾之耳。”小妻:“君于我不足,有恨而来,所用己钱,何不还之?”子玉云:“钱亦易得。”妻云:“用我铜钱,今还纸钱耶?”子玉云:“夫用妇钱,义无还理。”妻无以应。迟回各去也。(出《广异记》)
唐玄宗天宝年间,犍为参军费子玉,在官舍中睡觉的时候,忽然见两个小吏到床前,费子玉惊起,问是谁?吏说:“大王召见你。”子玉说:“我是州官,不属王国。怎么能召见我?”吏说:“是阎罗王。”子玉很害怕,招呼人备马,可是没人应声,仓促间便跟随二吏走了。到了一座城,门内外各有数千人。子玉平日总念《金刚经》,这时就专心地念诵。又急切地想道,若遇菩萨,应去诉屈。片刻,阎王命人领他进去,子玉又拜,很高兴。一会儿见一僧人从云中下来,子玉向前致敬,又说,想见地藏王菩萨。阎罗王说:“子玉,这就是。”子玉向前致礼拜揖。菩萨说:“你怎么知道我呢?”他又对阎王说:“此人一生诵念《金刚经》,计算他的寿命没尽,应该让他回去。阎王看了看子玉,忽然愤怒地问他的姓名,子玉回答说:”嘉州参军费子玉。“阎王说:”犍为郡,为什么说嘉州?你应该死,因为菩萨苦苦讲情,才放你回去。“子玉又拜谢辞别出来,菩萨说:”你回去不要再吃肉,就能长寿。“领子玉到圣容前礼拜,圣容是铜佛,头面,手都能动。菩萨礼拜时,手、腿也舒展开了。子玉又礼拜,然后出门。子玉问:”门外怎么这么多人?“菩萨说:”这些人都是因为罪和福不明,已经当数百年的鬼,不能重生。“子玉辞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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