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维章按孟珂所说的办法在西城也是如法炮制,这样一来,不仅运河的劳工有了来源,难民也有了安置。另外孟珂这边,也让人当即买了白菜的种子按吴知县所说的地方,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难民安置的村子,每人分得五斤米,还有五斤白面,还送去了农具,但这农具实在是有限,也只得一批批地发放。
随着耕牛的送到,沉寂了很久的荒地慢慢有了生机,他们开始在上面除草,清理砂石,官府里的人也不再高高在上,而是每个被安置的地方,都可见三两个官府的人与这些人一同做事。
随着安县的事情解决,吴维章看向孟珂的眼神也渐有所不同,可是他也有自知之明,那白大人看向孟家主的眼神更是与常人不同,那眼神仿佛是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姑娘,难不成,白大人。。。加上他也让人打听了一下孟家主的底细,自然也听到了坊间有些关于白大人与孟家主的传闻,听说,永王想要给他们二人做媒。。。但因孟家主不愿意,永王也不好勉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
孟珂这边安县的事情忙完,白启明因为受了伤,(虽然不严重)但永王也不想再节外生枝,有了乐县做表率,再加上桐县‘望县紧随其后,其余几县也开始动土了。白启明便同孟珂一道回了东州府。
玉书将孟珂在安县做事的事情一一告知了永王,永王不由得点头,“嗯,这孟家主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你看这人心方面,怕是孟家主所做的,并不输白大人。”
玉书不解,“白大人受了伤是真,到底是个书生,除了一股子热血,好像也就什么都没做了?”
永王看着自己这个义子,不由得一笑,“你当真觉得白大人什么也没做?他可是做了一件大事,若是没有他出面,那些难民怕是早成了暴民,成了暴民,那可就不是几头猪,几斤米可以安抚的了,那落下的可就是一颗颗人头,那流的就是这些无辜难民的血,多是老人妇孺,他们当真能造什么反?他以一己之力阻止了这场暴动,更是压下了吴维章请兵的信函,这其中要有多少胆识?他一个商人的儿子,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有几个钱的书生罢了,若是这心中没有丘壑,怕是也没有这份胆量了。”
“我听说白家自祖上三代起就经商,最鼎盛时可谓富贾一方,为何这几年白家反而日渐衰退了呢?”玉书不解,前朝有商贾之子不得入朝为官的规矩,可到了新朝后,这项规定便为废黜,不过这商贾之子入朝为官却十分不易,反观这白家,倒是与众不同,长子和次子都入了朝堂。
“这话说来,你可知先祖起兵时有一义商,他体谅天下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当中,便暗中向太祖捐献粮草,太祖功成时,念其恩情,本想封他为一方闲散王爷,这位义商断然拒绝,并仍将自己手中大部分商铺及商队上捐于朝廷,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先祖可以破除商士之子不得入仕这一规矩,他说,商为通者,士农工商,唯商者通,而商人之后,亦有一颗愿为国出力之热血。太祖听后,当即废除前朝这一制度,然这位义商又言,他愿意做一自由的商人,而为朝中人。太祖又想让他做皇商,他也拒绝了,他说,皇商虽好,可他仍愿为一散人。”
“这义商便是白家人?”
永王点了点头,“自太祖废除商人之子不得入朝之后,先后还真有些商人之子入朝,每逢朝廷灾害,这些商人入仕者,均会捐钱捐粮,无一人推脱。”永王说到这里,看着玉书,“你可知若是白家凭借朝廷做后盾,生意本应越来越好,可白家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商铺不知关了多少卖了多少,尤其是白启明,据本王所知,他至少卖了不少十五间商铺,怕是现在手里的商铺存活的不多于这个数。”永王说完,拿出一只手掌在玉书面前摇了摇。
“我听说,那白大人手中只剩下两个商铺了,而且还都不赚钱,一个是米庄,一个是布庄,布庄本还是赚钱些,只是这米庄却是亏损的,几乎都是平价卖出去的,若是遇到灾荒粮,连本钱都要亏进去,这几年生活,多是靠父母赚的银子。”玉书年纪轻,心直口快,加上自己打小就跟在永王身边,与安世子一块长大,性子反而比安世子还要活泼些,永王喜欢玉书的性子,关键的时候能沉下性子,平日里又是个心直口快,所以对玉书也是用心教导。
“这也是本王欣赏他的地方,现在的官员能像他这样的一心为百姓做事的可不多了,这也是本王为何要提拔他的原因。”
“难怪这白大人能这么快就升到永州府知府的位置。”玉书嘿嘿一笑。
再说孟珂一行人从安县出发,结果没有走多久,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变得黑漆漆的,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这雨点就直接落了下来,一行人不得已,只得就近找了一处瓜田避雨。
瓜棚里是一个父子俩个,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小儿也不过八九岁,手里正拿着一根很粗的粟米杆子在那啃着,还啃的津津有味。
“这位兄台,实在抱歉,外面的雨下在太大了,所以在你这儿借用一下。”白启明带着歉意地说道。
男子见来人气度不凡,再看身上穿着,也不像普通人家,不由得有些紧张,忙点了点头。得到男子准许,孟珂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外面的雨下的很急,男子忙将刚刚摘下来的瓜洗了洗,准备切给这几位贵客吃,“真甜。”孟珂尝了一口,“你这瓜怎么卖的?还有吗?我想都买了。”
“有有有,我刚刚摘下来两筐,还都是新鲜的。夫人若是想要,八文钱一斤就好。”男子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切了一个瓜,竟然得来这么大的一个主顾。
“行,你称一下,我这就付你钱。”孟珂一边说完,一边从盘子里又拿起一块瓜,递给小男孩,“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你爹舍不得给你吃?”孟珂知道这年代百姓种点瓜并不容易,除了交税,还要防鼠防盗,自家人反倒是吃不上的。
“谢谢这位夫人,我和我爹见过你。”小男孩看着孟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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