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走在路上问成文:“成大叔,你怎么忽然打听起猪仔的价格来了?”
成文脸上露出老成的笑,“丫头,你年纪小,看不出门道,这两天家主不是已经让人在收拾猪舍和鸡舍这些了吗?我猜主家肯定是要用,不用这田里的地还不够忙的,哪里有闲功夫收拾这些?”
“现在外面都买不到粮食,这要是养了猪,是不是我们要出去打猪草啊?”春华挺喜欢在孟珂身边的生活,每天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要是买了这些猪什么的,怕是又要干活了。
“丫头,打猪草这个是肯定的,家里这些婆子现在不也是每天做做衣裳,做点饭菜,收拾收拾院子,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活,咱家主人一看就是个做生意的有主意的,她不可能买回来这么多人吃闲饭,你要是怕累,我看怕是主家也留不得你。丫头,你听成叔一句劝,做人呐,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可不能忘本。”
“成大叔,你说的是,我记下了,是我错了,小姐愿意让我出来锻炼是看得起我,我不能想着偷懒,秋实在家里天天跟着小姐,我看她也忙的很。”
“丫头你还算是有一点眼力,小姐选你们两个,还给了名字,是早就想好,让你们两个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成叔,你咋懂这么多?”
成才嘿嘿一笑,“不瞒你,我是被主家卖到牙行的,之前也好歹跟着从前的主家跑前跑后经历了不少事,看的多了,见了多了,就懂了。”说到这儿,成才扬了扬马鞭,“驾!”白色的大马哒哒哒地跑了起来。
孟珂这头也没闲了,她让秋实出去打听了一下,村里有没有木匠,因为要做的东西比较多,她也只能一点点的置办和计划,秋实很快就回来了,“小姐,我问过了,这个村里没有木匠,不过隔壁平西村有个木匠,说是手艺极好,姓龚。”
“好,我知道了,等一会叫人去请这个龚木匠过来一趟,我要订一些东西。”
“行,我这就叫达叔过去请龚师傅。”
孟珂点点头,春华那丫头看着机灵些,但是秋实与她相反,做事什么的十分老成,很是稳当,所以有她留在自己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
东边的院子正在育苗,村里人再在收小麦,大家都忙的不亦乐乎,孟珂一边等望县那边来人,一边筹划知味楼开张的事情,望县的知味楼之所以生意好,那是因为他们所有的食材都新鲜,肉类一来是自家养的,还有一些是村里人养的,青菜也是,粮食这些都是自家种的,这些无疑将成本缩了不少,可是这东州府的知味楼,却还不知道如何办置呢,只得等冯式和陆师傅来了再说。
下午龚师傅便到了,两边村子离的不远,龚师傅不是第一次进这有钱人的院子,所以很是懂得规矩,孟珂拿出一张图纸,问龚师傅,“龚师傅,你看这个盒子你一天能做多少?”
龚师傅拿起图纸,仔细看了看,“这个盒子不难,难得是下面的下面的雕花,这个盒子我一天可以做个一百五十几个,但是若是要在下面雕花,怕是一天也就只有三四十个了。”
孟珂停顿了一下,“若是你只雕花,一天可以做多少个?”
“不瞒这位小姐,若是只雕花,开始几天要慢些,一天最多也就五十几个,后面若是熟练的话,一天可以做个一两百个吧。”
“成,这盒子你可以找外人帮忙,你只负责雕花就成,你看如何?”
龚师傅担心这到手的钱跑了,忙说道:“我本家二哥也会些木匠活,要不我让他来做盒子,我雕花如何?”
“可以,这样,我准备要一千个盒子,七天能不能做得完?”
“可以,没有问题!”龚师傅没有想到,这一下子可以接这么多盒子,七天做完,家里就能宽裕不少了。
“成,那就这么定了,一个盒子价格多少?”
“这个盒子小,若是您自己拿木料的话,十文钱一个,若是让我这边出木料,那一个就要十八文。”
“好说,那一千个盒子,就是十八两银子,我这里先付你八两银子,七天之后,我让人去取,到时候将剩下的银子一并给你,但是要说好,这盒子一定要光滑不能有毛刺,里面还有要一层清漆。”
“放心,这个都不成问题。”龚师傅捧着八两银子,心里已经美了起来,他这一年做工的工钱也攒不下来多少,没有想到这一桩生意就能赚个十几两银子,若是这生意一直有的话就好了。
龚木匠当即回去就上山找竹子去了,便想着要赶紧将这模板做出来给孟小姐瞧,说不好,以后还会有这生意,瞧着这孟小姐这院子不小,以后若是可以再做个桌椅衣柜之类的,那这生意不就来了?龚木匠越想越美,便加快回去的脚步,看着周围的一切也越发的顺眼起来了。
孟珂打量了这个院子,想做肥皂生意那自然要有一个章程,总不能随随便便地做了。孟珂绕着院子走了两圈,决定在单独在东边的一块田地那里建专门用来做肥皂的工房,工人不愁,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这边的村子密集,这样招工自然也就方便了,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方子,日后当真赚钱了,自然会有许多人搞小动作,那这方子总要保密一点,草木灰做的香皂只能是普通给百姓用的,那就要分出工房,一边是大众产品,一边是高端产品,高端产品同时要配合多种香型,唯有这样,才能够得到上层社会人员的喜爱。想到这里,孟珂也有了别的主意,不管做人做事,总要做一些掩耳盗铃的事情,那就是假装有独特的秘方才行,孟珂不由得想到了酒精,这个时代没有高纯度的酒,看来这东西只能自己来,酿酒还会产生不少酒糟这些,这些当然可以用来养猪,养牛,养家禽,这样并不会造成任何的浪费,另外还有油坊,豆坊这些,这边的田地这么多,还不知道要用多少肥,唉,也不知道大哥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将种子送过来,加上她现在突然想再开个酒坊,世人爱酒,高兴时喝,伤情时饮,得意时欢畅,失意时涰,种种场景,竟都离不开这酒,她因为之前也参观过酒场,加上母亲的生意的原因,她对于酿酒竟还颇有些经验,自己也曾经因为好奇在酒厂里呆过一段时间,还参与了酿酒,不过这些也只能算得上是皮毛些,自然还要再请些酿酒的师傅过来才行。若是如此,那自然要种一些高粮,纯粮的酒才会酿的好,酿酒发酵可是重中之重。想到这里,孟珂便让人去请这个村子里的里正过来,里正今年五十余岁,姓赵,人很是精神,孟珂让人上了茶,便笑着说道:“按理说,在这村子里入住,总要和您打个招呼才行,只是前段时间一直下雨,加上我一独居妇人,多有不便,所以一直未曾拜访,还请见谅。”
赵里正哪里见过这么客套的有钱人?当即就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孟姑娘,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直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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