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在家呆了几天,只是走了两年,和家里人不知为何多了许多的陌生感,他也想和念恩多一些亲近,只是每次只要他一靠近,念恩就哭,抱着李氏或者奶娘,或者孟珂不松手。李良只得放弃。
“慢慢来,孩子小,还认生,慢慢就好了。”李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回来,怎么看都是欢喜,现在一家终于团聚了。“珂儿在城里买了所大院子,就是从前魏小姐住的那间,还在小河村开了油坊和豆坊,城里开着堂食,卤店,还有酒楼,生意好的不得了,日子现在是越过越好了,你这一回来,咱们家可是圆满了。哦,对,珂还在英塘那边包了地,听说里正是白知县家的一个管家,这里胥说是要从咱家的人里面选,我寻思着,你大伯家你二堂哥那人不错,还是亲戚,不如你和珂儿说说,让你二堂哥过去。”
“娘,二堂哥不也是征兵走了吗?怎么?他也回来了?”
“可不,昨天你伯母过来特意说这件事情,说你二堂哥回来,也不知道在家能做个啥,所以想着让孟珂给安排个活,咱们家这么多生意,随便给一点他做做,就成。”
“娘,我刚回来,这些事我还不知道,我看你还是和珂儿去商量,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不管事的。”
“那是从前,现在可不行,你现在也算是咱李府的少爷,是一家之主,以后这家里大事小事,你得扛起来,听见了没?”
“娘,我哪会做什么生意?再说您也知道,我一向都是听孟珂的,我刚回来,还啥也不知道,就插手这些生意里的事,你让孟珂怎么想?”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孟珂再能,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哪有女人天天指挥男的理儿?”
“您还不是天天指使我爹?”李良回道
“那能一样吗?咱家那个时候也没个银子,你爹做惯了老好人,若是我再不吱个声,怕是让别人家欺负死了。”李氏不满儿子的不作为,有些生气。
“以后再说吧,我这些日子累的慌。”李良说完,便回屋准备再睡一会,这段时间天气好,李良的腿也舒服了不少,加上齐大夫用的都是好药,所以李良这疼痛也少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来,只是这人总是感觉到困乏,老是想睡觉。
孟珂这几天一直忙着英塘的事,今天上洋村这边的桃树已经结果子了,总要制些罐头出来才行,这做食品的,干净卫生可得放在首位。所以这几天孟珂正忙着带着监督,孟珂用的蜂蜜,这个甜度总是要适中,而因为之前收上来的蜂蜜太杂,这甜度也不一样,于是孟珂便只得一点一点的试,人累的快要直不起腰来,这做好的罐头先送到堂食和酒楼,给客人免费的小尝,这样喜欢的人自然就会去店里买,这样一来就正好带动自己商铺的生意了。这段时间下来,这罐头已经深受不少人的喜爱,很是畅销,加上价格也算不贵,才400文一份,不少百姓家也吃的到,也成了不少小孩子最爱的吃食。
孟珂在这里还建了一个冰库,山里的气温总是要比外面的低上不少,这样以后自己的店里再有冰,也就没了人怀疑,可谓是一举多得。
罐头的畅销还带动了景县的一个产业,那就是陶瓷,孟珂订了大量的瓷罐,虽然不透明,但样子俏皮可爱,也深受一些夫人小姐的喜欢。这中间的牵线人,也正是白知县,白知县说与景县的知县是同年,所以也有些交情,便介绍给了孟珂,景县知县本以为算不得什么大的买卖,可是这每个月三五百个的订单,慢慢让景县的秦知县看重了起来,原因无他,因为景县的制陶属于官窑,归知县直管,因为品质也算得上中上,所以生意倒也不愁,可惜这产量也不过每个月几百个,孟珂这每个月就几百个的订单,起初秦知县以为这几百个怕是要卖个一年半载的,没有想到第二月第三个月,都是一样数量的订单,这让秦知县越发的看重。而秦知县不知道的是,这孟珂的罐头可不只卖给望县,而是还有一部分供给了白家,也就是白知县的弟弟白启宏,白家本就是做生意的出身,直到白老爷的两个儿子这一代,才有了官身,而白家的小儿子,依旧从商。
为了让罐头不易变质,孟珂特意用蜂腊将罐口密封,不过也与白启宏讲清,如遇天热会变质切记,最好用品冷藏,所以这罐头一出了望县,便成了达官贵人才能吃的东西,而这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一罐卖到了五两八两十两这样的价格。不过这可是望县不少百姓不知道他们吃的几百文的东西,竟然在外面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
到了六月中,孟珂只得让李良带人去附近几个县去收桃子,七文钱一斤,李良便带着立孝和立忠两个人每天到处收桃子,这一去一回要两三天的时间,因来有些桃子还会有损伤,孟珂又只能将这些挑出来扔掉。
罐头的生意活不重,所以不少女人都可以做,一天还有二十文的工钱可拿,加上孟珂在英塘的影响力,这活计可是不愁的。开春时种田,不少家都参与在里面了,算是拿了第一波的甜头,孟珂知道这边的土质算不得好,所以便带着大家种了些小麦,黄米、还有一点棉花,每样都少种一些,也不知道哪一种合适,只是可怜了那些不会说话的哑巴苦力,每天都跟着耕地,幸好晚上这草料给的足,不然就怕这些地犁完,一条命都要没了。
白知县每天进山劝说赵家庄的人搬出来,因为一进七月,这雨水就要大起来了,保不齐哪天这山洪就暴发,到时候钱财事小,性命是大。赵家庄的人只零星的搬出来十来户,这山里还有三十几户,白知县愁的呀,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这天白知县又是劝说无苦,从山里出来,正巧遇到孟珂,“白知县可是辛苦了,进来喝点糖水吧。”
白知县叹了一口气,这山路走的他口干,孟珂说的话正中下怀,便带着人进了屋。屋子简单,里面三间,一间卧房,一间客厅,还有一间就是放些东西。
孟珂倒了糖水递给白知县和几位差役,差役因为来来往的,对孟珂也熟悉不少,所以也不生疏。
“白知县,恕我冒昧的说一句,这赵家庄的人在山里住了几十年了,这山洪早就见过次了,不也还是活下来了吗?所以您这拿山洪劝说,怕是没有多少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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