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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1页)

2022年8月20日:醉酒恋美人上回说到刘正卿被广寒宫一个名叫冰儿的魔女折了大半人马,在定西县尉颜回的陪同下来到娄乡村一处大财主家中,那颜回抠抠搜搜,称县衙里贫穷少钱,又将本部十几马匹要了回去,惹得刘正卿十分不悦,幸好那财主腰缠万贯,大手一挥将百匹骏马相赠,次日又带领刘正卿等人去往家中好友处借船,可谓是面面俱到,让刘正卿舒服不少。颜回当日回了县衙里,次日又赶来相送,众人奔走十余里来到一个镇上,名曰万琼镇,相传是先皇在世时曾临到此地视察弱水与黄河水患,见此地贫弱,当地人称此地叫万穷镇,十分不喜于是改一个琼字,又吩咐高平镇太守多多关照此地,后来此地发展旅游业,当地人便富足起来。每当有客人要游山玩水之时便有向导,或载舟乘歌于溪湖上,或莺歌燕舞于花船上,大小民用船只数不胜数,而那财主要寻的好友正是此镇最大的商家,郑八贵。此人身材矮小,形象丑陋,本名叫郑八龟,后来发达了便改了谐音贵字。早年游手好闲,无恶不作,后来第一个做起撑船载人的生意,又懂阿谀奉承,知道送礼求情,左右逢源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到后来承包了此镇大片的船家,自成一派,号郑家游业。他有一艘花船,乃是供周围临县县官们寻花问柳之秘船,经常黄昏开船,漂于静湖之上,直至天明方才靠岸,当地无人不知,只是未有人敢告于郡守以上。此时众官兵及军人进了镇里,早有下人报于郑八贵,八贵惊奇,出面瞧看正好遇见那庄主,庄主又介绍刘正卿等人,八贵又喜又惊,殷情招待。正客气中,颜回心中不喜便称县衙有公办要回县里,急欲回转,刘正卿本对他有些意见,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他快滚,这边郑八贵见颜回吃瘪得意万分,又招人看茶侍奉刘正卿。刘正卿摇手示意,孙文台道:「我们有事急要渡河,你有甚法子将我军中一百余人连带马匹全部渡去?」刘八贵想起自己那搜花船,于是自信满满,先将他一百众人渡去,然后折回来再将马匹渡河,此番便简单了。刘正卿点头,但他是个极好面子之人,于是将玉佩分与财主与刘八贵道:「此番多劳你们费心思,这上面有我名字,任其他太守见了均要退让几分,今日就赏给你们了吧」两人叩首大谢,又以银钱犒部下将士,一面安排船只,将一众人渡河之后又折回来载马匹,于是刘正卿率部尽皆渡河,安然无恙。而返回定西县途中的颜回等人却唉声叹气,有属下人问:「大人平日与那刘八贵相恶,明知他和许多县官勾结贪赃枉法,为何不就时禀报少主,以绝后患?」颜回叹道:「如今少主有求于他,我何敢进言?况且少主看我甚恶,我料其虽然风度翩翩却心胸狭隘,昨日我要回马匹他却恨恶我,不知衙门里公费紧缺,是个不体贴民间的主子,我若拖出事宜,必被反咬一口,到时只怕我连尸骨都难全」此话说的属下心腹也唉声叹气,郁郁不乐。想县尉大人几次想修桥供百姓好走却又引得多方阻碍,不是经费短缺就是以旅游为碍,实在难以动工,而背后当然是因为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刘八贵每年都有与周围几个县官分红,此事人尽皆知。这世道看似太平,实则都是朽木为朝,官官相卫,清官难以独枝。经此一事,刘八贵更加放肆,仗着自己有少主亲赐玉佩大行恶事,却多得子女,无有灾祸。有后人打油诗言: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的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话说刘正卿终于过了弱水,但是又思虑归时之事,刘八贵道:「小人每日都派人在此处等候少主,直至季春时期,若少主改行程,往此处西去五十里有一港名叫双溪口,那里亦有船家」于是刘正卿安心下来,众人分别,往榆中方向而去。一路风和日丽,今日风雪小了不少,昨夜将士都得休息,又换骏马,于是众人长驱直入,不觉疲倦,路上逢了一众庙会戏子,问曰,其人答道:「我等皆是子城戏子,受财主相邀来往处巡回,昨夜刚从榆中来,正要往永田处去」孙文台问道:「此处往榆中去多少里?」「此便是榆中县,估摸约有十里」其众戏子走后,刘正卿谓孙文台道:「今日天早,天气又好便宜行军,我看我们绕过榆中直扑皋兰吧」孙文台点头同意,于是发出将令,众人也不造饭直往皋兰地去,跑了一天人困马乏,终于至到皋兰县外,进了县城亮出身份,巡查差役报与县令,当地县令殷勤招待,人得事物马得草料,安排夜寝不在话下。正值夜间二更已过,孙文台倒在床上翻来复去无法入眠,只觉冰儿那妖女的身姿在眼前浮现,她柳腰如枫摇曳,娇笑无限,闭眼又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在水中的挣扎。明日就可出皋兰县达云海瀑地了,孙文台又疲又困,翻身起来望着窗外幽静呼呼冷风发愣。良久,孙文台脑袋嗡嗡,长叹一口气陇上大衣出门走出院子,想把心情放空,却见少主屋中还有灯光,走去敲门请安问道:「少主怎的还末歇息吗?」刘正卿听得是孙文台声音,于是悠悠转道:「是文台么,进来说罢」孙文台推门进屋,只见刘正卿伏在桌上独自饮酒,一杯一杯,看神态似乎醉了大半。孙文台知道刘正卿心里酸苦,倾城宫主这样派人来残杀他,这怎么不让他心寒,但是孙文台也想不通,他也曾见过倾城宫主几面,只觉她外清冷却处处留情,绝不会行这般毒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少主……」刘正卿苦笑道:「你怎么也睡不着?」孙文台没有说自己是为什么,而是又问:「少主是否心里煎熬?」刘正卿闭口无言,只是眉头深皱,一杯又一杯将酒下肚。「唉……这世上为何总有因爱生恨的事来?想当初倾城宫主在你府上不曾受过委屈,如今她却这般对你,这……要不是末将自身亲历,我是绝对不相信。昨天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觉得是幻觉一样」这话勾起了刘正卿往日的思绪来,想当初倾城宫主落难被姐姐所救,接到了自己府上暂住,自己初次见到她时便对她一见钟情,百般殷勤都难以获得她一句芳语,却不想是被那男人几句话给哄得神魂颠倒。刘正卿每次想到这里心生嫉妒,手中酒杯紧紧攥住,屈辱,愤恨汹涌而来,他一把将杯子摔得粉碎,尖锐的声音令人一惊:「这件事已经如此,若得不到交代我也无脸回去见将士们的亲属,无论我娶得娶不得巧灵,这事若不成亲便成仇,我必要为将士们讨一个公道!」孙文台也觉得意该如此,不然他也不会这般急着来皋兰,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试探性问道:「少主,会不会……是谢子衿那人在其中搞鬼?」刘正卿顿时暴跳如雷,青筋满面,他嘶吼骂道:「本少主不是说过不许再提那人了吗!」孙文台慌忙答:「少主息怒……小将也是为少主考虑,如果真是那人从中作梗,那么此事就和倾城宫主无关,少主也无需迁怒宫主,省得伤了两家和气」刘正卿这才冷静下来,细细想来有些道理,他冷哼道:「谢子衿欺世盗名,乃是一个善于插科打诨的小人,无论是否是他从中作梗我都不会饶恕他,况且他与我有杀父之仇,只恨这三年都末曾捉到此人,若是被我碰见,我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以雪此恨,方才罢休」「唉……先主一生英明,竟死于此宵小手中,实为屈辱」刘正卿皱眉道:「那贼子乃好色之徒,待来年季春之际领天下美女入京,他必在长安现身,到那时设计擒他,也叫他尝尝刀剑的滋味」孙文台应声迎合,但是转而叹道:「那倾城宫主美丽万分,又才敏过人,怎么会倾心于那贼子呢?真是凤落雀巢,月沉暗河,令人不解」「哼,那贼子油腔滑调,巧灵年少懵懂,虽被他骗只是一时蒙目,我听闻那广寒宫里也在追杀此贼,想必是巧灵后来想通,认清此人了,这也算迷途知返了」刘正卿说到这里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然后问道:「对了,那婚配准备事宜你安排了吗?」「末将已经告知知县,他明日会将应准备之物备齐,再派人送我们出皋兰到广寒宫,请少主放心」刘正卿点点头说:「嗯,那就好,这汤知县是我这几年来重点关照的一个,想必他不会出什么乱子。文台,今夜深了,且休息明日好赶路吧」「是,少主亦早些歇息,末将告退」孙文台施礼后退,出门回自己房里睡觉去了。刘正卿看着窗外的黑夜,寂静无言,吹熄了蜡烛睡到床上,脑中却浮现出倾城宫主那绝代风华的身影,不禁口中呢喃问道:「巧灵,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尚在睡梦中?如果是的话,请你想起我来,巧灵……巧灵……」他说了这些稍感心安,渐渐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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