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好明天的约会计划后,沈蔷意和贺静生一同回了房间,她去泡澡,贺静生则快速冲了个澡就又泡到书房去处理工作了,沈蔷意单纯在想他的工作怎么这么忙,殊不知这就是他临时改变行程的代价。他先是给陈家山打了通电话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告知陈家山,他能线上处理的就线上处理,不能的话就陈家山代替,其他剩下必须他本人出面的就往后延期。而电话那头的陈家山听到贺静生说他又不回巴黎了,陷入了一阵复杂的沉默。曾经的贺静生就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他不抽烟不酗酒,没有女人,平常除了健身、打拳和一些极限运动的爱好之外,生活中就只有工作了。极其有原则,极其说一不二,没有什么能打乱他的计划,就算有不可抗力因素他也总能想到办法化解。可现在,一入温柔乡就彻底出不来了,沈蔷意倒成了他最大的不可抗力了。这让陈家山不由想起一句话,非常适合用在贺静生身上————从此君王不早朝--贺静生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终于离开了书房,回到房间沈蔷意还睡得正熟,贺静生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床上再慢慢抱住她。他已经尽最大可能将动作放轻,结果沈蔷意还是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人在抱她,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电子闹钟,已经快六点了。她翻了个身抱住贺静生,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小猫睡醒了洗脸那样,懒洋洋地,很是温顺粘人。“你怎么这么久。”她瓮声瓮气的。“嗯。”贺静生只应了声,没多说。搂着她腰的手收了收,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低下去亲了亲她的鼻尖。沈蔷意重新阖上眼,微抬起头去迎接他的吻,还是困,咕哝着说了句:“你好辛苦。”贺静生笑了笑没回应。他其实经常通宵工作,即便大脑运作了一整晚,现在也仍旧精神抖擞,清醒得不得了,亢奋还保持着。换做往常,连轴转48小时不休息都不在话下,可想想一会儿l天亮了就又要各忙各的了,虽然晚上约了看电影,但白天还要分开那么久,所以贺静生就赶紧趁着还有时间就来抱一抱。他轻声哄:“还早,你再睡会儿l吧。”“嗯。”沈蔷意习惯性翻身,向右边侧着身子睡。背抵进了他胸膛里。微蜷缩着。鼻子也习惯性蒙进被子里。贺静生每次见到都会把被子往下扯,不让她的鼻子闷在里面。趁她还没彻底睡着,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l,问道:“这次之后你那儿l还痛吗?”“嗯?”沈蔷意半睡半醒,没怎么反应过来。贺静生的手从她的腰侧探到前面,滑下去触了触。他的手什么过分的事都没做,就只是放在那。沈蔷意的身体已经敏感到被他这么轻轻碰一下就有反应的程度,立即夹了夹腿,连同他的手都被夹住了。“不、不痛了。”沈蔷意将他的手腕抽出来,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其实贺静生也只是单纯关心一下而已,没别的意思,因为怕又像上次那样撕裂。而沈蔷意成功误解,还以为他这么问是又想“不要了。”沈蔷意还是背对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拉过被子蒙了一半的脸,声音轻轻又闷闷的,“你还是早点睡吧,都熬了一晚上了。”贺静生才明白原来她是误会了。沉默了须臾,也没打算辩解,只无奈地笑了笑说:“嗯,睡觉。”说着的同时,又将她蒙着脸的被子扯下来。沈蔷意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贺静生也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手就搭在她的腰上,胳膊沉沉的。他躺在她的身后,两人像汤匙一样重叠。明明刚才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这会儿l也不知道怎么了,瞌睡虫全跑没了。她的腿往前伸了伸,换了个地方放着,那一块儿l冰冰凉的,很舒服。气氛沉寂了片刻,响起她的声音,突然问道:“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吧?”贺静生:“嗯。”停顿一秒,他问:“电影是几点开始?”沈蔷意不太确定,拿起手机看了眼,“傍晚六点可以进场,电影八点开始。”分三个区域。经典沙滩椅区,豪华椅子沙发区,豪华皮质沙发双人床区。她又点开购票的网站,发现明晚场次所有的区域都售罄了。不可置信,明明昨天无意间刷到的时候还有呢,怎么这么快就没了。还以为是网站卡了,她重新连接了一次wi-fi又进了一次网站,还是显示售罄。这么火爆吗。贺静生不以为然,安抚般摩挲了两下她的手臂:“没事,我来办,肯定能看成,你放心。”沈蔷意非常喜欢听他说“你放心”这句话。非常有安全感。不过“那你不会又财大气粗地包场吧?”这明显是贺静生的作风。“千万不要。”沈蔷意强调,“露天电影就是人多才有意思呢。”“好。”贺静生答应。沈蔷意心满意足放下手机,调整了下睡姿,再次闭上眼睛。没闭上多久,她又睁开眼,稍微回了下头看贺静生,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巴黎?应该还会再回去吧?”又是这个问题。而这一次,贺静生沉吟几秒后,终究还是“嗯”了声,“今晚凌晨。”不能再拖延,必须得走了。不过这句话说完,贺静生就又立即补充道:“我会尽快处理完赶回来。”向她保证。沈蔷意忽而陷入了沉默。意思就是今晚看完电影他就要连夜飞回巴黎。难道是她影响了他的行程吗?沈蔷意掩下内心的失落(),善解人意地说道:≈ap;ldo;你这么赶的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要不然等下次再”“不行。”她的话不用说完,贺静生便不容置喙地拒绝。沈蔷意的手枕在脸下面,垂着眼,幸好背对着他,幸好房间光线昏暗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落寞。“我不想耽误你工作。”虽然好像已经耽误了。这一点挺令人反感的。换位思考,她也不喜欢任何人和事影响自己的工作进度和行程计划。她这回并没有蒙进被子里,声音听上去还是发闷,能听出来其中浓浓的自责。贺静生自然察觉出不对。手穿过她的腰将她搂得更近了点,他的头略低下来,轻轻慢慢地吻她的肩膀和侧脸,不似往常的急切和充满情欲,只剩下温柔抚慰。“依依,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在这之前我的生活中只有枯燥的工作,而我不想再活得像个机器人。现在我的生活里有了你,我的时间自然而然也该分配给你。”“这哪里是耽误,明明就是利用空闲的时间做了更有意义的事情而已。相较于在巴黎孤枕难眠,我更愿意利用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回来见你一面,能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他完全偷换概念,不讲任何道理。沈蔷意知道他就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才这么说,但也将情绪价值拉满。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叹,他太会说话,太游刃有余。可这时候却转变了想法,因为就算没有回头,直视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的神情,也能从字里行间里听出来他的至真至诚。不是会说话,他的游刃有余也并没有用在她身上,不含任何技巧,只有一颗真心而已。她感动,也克制不住地怦然心动。捂住已经悄无声息发烫的脸颊,她无法保持镇静,脑子一抽就说了句:“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恋爱脑。”明明忙得昏天黑地,还要飞十几个小时回来陪另一半又火急火燎飞十几个小时赶回去。明明实实在在耽误了工作进度,还要为了照顾另一半的情绪而将问题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称都是自己愿意,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开心。
说实话,如果要换成是她,她可能还真的做不到贺静生这种地步。明明他已经对她说过不止一次“爱你”,可这时候,好像才真正有了些实感。他是真的好好在跟她恋爱,好好对待这段感情。“恋爱脑是什么意思?”贺静生不太懂这些网络用语,不经意间就表现出了彼此的代沟,疑惑地问:“脑子里只有恋爱?”“对。”“嗯”他的尾音慵然地拖长,“我的确更愿意将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投掷在你身上,我想随时随地都跟你在一起。”“如果这算恋爱脑的话。”他欣然接受这个设定,“那就是吧。”“”又是一记直球。没人能拒绝永远炙热真诚又坚定的告白。沈蔷意更是。谁能抵抗一个强大又居高临下的人会有这样一颗毫无保留的心。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发烫,心潮澎湃。气氛静默须臾,她听见自己翻身引起的一阵窸窣动静。终于开始正对着他,细细的胳膊搂上他精壮的腰。隔着昏暗的光线,好似也能看清他浩瀚如深海般的眼睛。对视一会儿l,她主动昂起下巴寻到了他的唇,吻上去。他慢慢有耐心地回应,而这一次吻渐渐变质,因为她成了引领者,从他的嘴唇滑到喉结,手指溜进浴袍领口,抚摸两下他的坚硬胸膛,而后掌心压实将他整个人推倒平躺。翻身跨-坐而上。“不睡了?”刚刚还在说不要的人,现在又在做什么。吊带睡裙摇摇欲坠,薄薄布料在他掌心上逐渐变皱,褪到腰际,直至灼-热掌心从后背覆盖到前襟。从前都是她被主宰,她也心血来潮手握主导权,不用他教,握住就对上去。“谁让你吵醒我?”她嗔怪地哼,“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手撑着他胸膛,紧咬着玫瑰色的唇,被咬得更加鲜艳欲滴,屏住了呼吸。只有自己才能掌握力度,慢得不得了。他即便难受,也咬牙撑着,忍耐着。扶住她的腰,以防轻盈身体就此坠落。暗暗吸气,“好,我们都不睡。”她的发丝柔软滑腻,垂至后背,跌跌荡荡地,像海藻。原本昏暗的房间在他开了开灯后,陷入一片氤氲。他再次戴上眼镜,看清了她眼底的潮润,眼尾的绯红,天鹅颈难耐地拉伸,曼妙的躯体就在他眼前舞动。贺静生微起了身,半靠在床头,撩了她堆积的睡裙,看清了隐藏在睡裙下的禁忌秘密。眼神深谙,瞳孔都紧缩。沈蔷意两眼迷离。自从在书房和他在办公椅上体会过一次,就爱上,轻而易举就能到。肩膀止不住地轻颤,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飘落的羽毛般坠进了贺静生的怀里,微张着唇久久缓不过神。“爽了?”他如此直白地问。沈蔷意脑子混沌,诚实地点点头。“那该我了。”这件事有来有往。她进入疲软期,他都还没真正开始,握住她薄弱肩膀翻身压上去,一阵凶狠猛,送将她唇齿间的咿呀都撞得支离破碎。----大早上天还没亮就云雨一番,幸好没有耽误正事。完全磨合后,摸索到其中奥秘,沈蔷意不再有任何不适,睡醒一觉后除了腿根被他按得有点发酸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还是和贺静生一同乘车下山,送她去了剧院后,他再返回中环。沈蔷意一下车。贺静生就又开启了工作模式。陈家山是他的贴身助理,陈家山在巴黎,另一个特助自然就接替了国内的工作。车子开到公司楼下,还没到门口。贺静生刚拨通特助的电话,司机毫无征兆一阵急刹车。贺静生的身体惯性前倾,手机都差点甩出去。“咩事?”贺静生将摔落的ipad捡起来重新放回面前的小桌板,沉着脸问道。“rry,賀生。”司机连连道歉,“係有人突然”“贺静生!”司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车外一道女人尖锐的嘶喊声打断。车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仍旧能听清女人的喊声。贺静生循声望去。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瘦得像骷髅一样的女人扑到了车窗前,面露狰狞地拍打,叫喊着贺静生的名字。“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熟悉的面孔时隔多年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已经不再像往年那样美丽,不过一如往常地,疯癫失常。上次陈家山说看到了她,他不以为然。没想到她还真来了香港。甚至找来了公司。贺静生漠然收回视线。司机继续开车。门口的安保已经上前压制住疯狂吼叫的女人,女人还在喊,“我是贺静生他妈!你们问他!你们问他啊!”车子开到了办公楼下,司机拉开车门。贺静生下了车,全程都没有朝女人那边看一眼,闲庭信步走进了办公大楼。冷漠,不屑。没人将这一插曲当真,只以为这个女人在碰瓷发疯。----今天的演出仍旧是两点半,接近五点结束后,沈蔷意没有在剧院停留,而是快速换了身衣服又重新化了个淡妆,在码头悄悄坐天星小轮去了中环。贺静生说五点半的时候来接她。沈蔷意懒得他那么麻烦,说了他也不听,那就只好瞒着先去找他了。路过摩天轮的时候,她瞄了眼里面的场地,布置得很温馨。对今晚的期待值瞬间拉满。她跟着导航步行去公司,不远,走路就十来分钟左右。这里太多高楼大厦,太多写字楼。弯弯绕绕的。已经五点多了,有许多上班族都出来吃晚饭了,路上人来人往。过了天桥就是中心花园,她就能找到贺静生的公司了,所以将导航关闭。注意到天桥底下蹲着个女人,一边低头吸烟一边嘴里在细细碎碎地骂着什么。沈蔷意没多看,放轻了脚步打算走过去。然而在经过女人身边时,女人不经意抬起了头,看到沈蔷意后猛地定住了目光,瞬间冲了出去,拦住了沈蔷意的去路。沈蔷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晚在维港遇到的女乞丐。女乞丐正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莫名显得不善。沈蔷意被她看得内心直发毛,还以为她又是要钱。本来不想给,可是一看这女乞丐就是精神状态不正常,而且这天桥底下挺偏僻,现下只有她们两个人,万一女乞丐发起疯来对她做什么…没必要为这点钱就冒险,沈蔷意还是从帆布包里摸出了钱包。然而却在下一秒,听见女乞丐问道。“你就是贺静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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