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蔷从他眼里读出了一丝诀别的意味,握紧了拳,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们犹豫后退。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也要活着。”
车在轰隆隆的尾气管声里走了,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终变为一个不可见的小点。
涂散在风中站着,望着远方,日暮西垂,残阳灼灼烧的他心口刺痛,风吹乱了额间碎发,微微低头看了下脚下焦黑的土地。
涂君曾经也站在这里,落日照在他身上,他也想要回家。
是什么绊住了他的脚?
涂散眸子渐渐暗沉下去,像这股无序凌乱的风,没人猜的他在想什么。
白墨出声把他拉回现实:“走吧,小散。”
涂散:“去哪里?”
白墨笑了笑,“你不是能猜到吗?我又没有刻意瞒着你。”
他转身就走。
“呵。”
涂散盯着白墨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血光,紧紧跟了上去。
————
几天后,前往一所监狱的路上。
“记住你的任务了吗?”一个手下问。
涂散随口答了句,“嗯。”
注意力都放在手里的资料上。
这些资料全都是关于一个人的——德钦,丹刀的父亲,这群人曾经的老大,现在的阶下囚。
丹刀提起这位父亲痛心疾首,他说过的话历历在涂散耳边——
“我可担心老头子了,自打他出事,我没日没夜地打点关系想保他出来,可惜有心无力。”
“老头子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生意,他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辛苦付之一炬,作为儿子的我只能多受点苦,承担起继承家业的艰巨任务。”
“但是老头子和我有点误会,不肯告诉我运输线在哪里。”
“我费尽人力物力也只争取到了半个小时和老头子见面的时间,我知道老头子讨厌我,就不过去惹他不开心了,律师弟弟,有劳你替我去问问消息,我一定会重重报答你的。”
“为什么非你不可?因为律师曾经救过老头子一次,也帮老头子打理过生意,洗过钱,老头子很信任他,甚至超过了我这个亲儿子。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开口,这个人只能是律师,但是律师现在并不方便出面,请你继续伪装他,和老头子见上一面。”
“我太想知道亲爱的父亲在里面过的好不好了。”
丹刀言辞恳切,眼泛泪花,乍一听真是个孝顺的好大儿,但只要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就会发现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一口一个老头子,别人这么喊是出于对父亲的爱戴,他这么喊,是急切地希望德钦快点老死。
要不是德钦留了一手,没把多年建立起来的错综复杂而隐秘的运输线交出来,丹刀压根不会管德钦在牢里的死活,可能还天天期待听到德钦的死讯。
可是利益当前,丹刀不能和钱过去。
涂散的任务就是伪装涂君,从德钦嘴里套出运输线在哪里,有多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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