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保庆漫不经心的应了几声,与短髯男子前后脚进屋坐下,似笑非笑的轻叹一声:“你家这位房客常年深居简出,可是够神秘的。”
“谁说不是呢。”魏永明摊手笑笑,接着抬头怔道:“大人怎么知道?您认识他么?”
“有所耳闻。”袁保庆将桌上一只茶杯捏在手中转来转去:“听说他是咸丰八年底来的,自从住进你家之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轻易见外人,是不是?”
“没错,头些年别说是外人了,就连我们一家子也轻易见不着他。”魏永明纳闷道:“草民没记错的话,大人来济南才没多久吧?怎会了解的如此详细?”
“刚打听的。”袁保庆淡淡一笑:“我差人问了一遭,竟没人能说出你家房客的姓名,只知道他人称三爷——此人行事如此隐秘,究竟是何缘故?”
“谁知道呢。”魏永明由衷叹道:“人家既然不愿往外说,咱也不好深问。”
“他可曾对你提起过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呃。。。好像说过是被仇家所害,侥幸未死逃脱了性命,后来。。。机缘巧合就到了济南。”
“听说他的脚是被你儿子打坏的?”
“是。正因为此节,我才觉的亏欠人家,因此十年来好吃好喝好照顾,始终也没去细究他的过往。”
“那你总该知道自家房客的姓名吧?”
“姓名。。。”魏永明略一犹豫:“当然知道,他姓郭,单名一个华字。”
“郭华?”袁保庆二人皆是一愣,随即微微绽出笑容,脸上却毫无轻松之色。
魏永明忽然一阵心神激荡,郭华的身世谜团即将散去,真相已触手可及。
“兄长,”袁保庆扭头看向短髯男子:“八九不离十了。”
短髯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宛如老僧入定般微闭双目一言不发。
袁保庆神情肃然,森然说道:“魏老板,你那位房客很有来头。他残了一只脚,又不敢随意抛头露面,定是你将他送到了别的藏身之所,没错吧?”
“我?没有没有。”魏永明连忙摇头:“他还有个随身仆人呢,纵使无法骑马,服侍他上车下轿还是没问题的。”
“我劝魏老板一句,此事非同小可,千万别耍小聪明。”袁保庆冷冷一笑。
忽听旁边那短髯男子沉声开口道:“笃臣呐,既然想让人家帮忙,那就得把话说明白才行。”
“说明白?”袁保庆稍一犹豫:“可是他。。。”
“我观魏老板谈吐异于常人,又是见过世面的,想必能辨明其中的利害。”短髯男子缓缓睁开双眼:“后生,你那房客八成不姓郭,而是姓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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