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感到陶笛儿难掩怀疑的目光,也不说话,接着眼见陶笛儿签字又印了手印,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子,从中倒出一颗淡红如血滴般的小药丸。他本就白皙,那药丸放在手上映衬,煞是好看。
“吃下去。”
陶笛儿挑眉,将药丸拿到自己手里,很轻的东西,但却让人心里有些未知的沉重。这个……不会就是类似什么三尸脑神丹之类的东西吧?话说唐家毒经中也有类似的东西,但若是调配的药材顺序不同,解药也是不同的。
陶笛儿看着那人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心中直咬牙。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心肠却这么黑啊……话说还是小绵羊……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越来越冰冷,陶笛儿也只有一咬牙将那红红的药丸吞了下去。
奶奶的!远啸……你在一旁剑都快拔出来了……真是混蛋啊!
见陶笛儿趋于“yin威”好歹将药丸咽下去,远路总算是松了口气。听着主子寒着脸将朱砂丹的药性告诉她,远路可以从细微的变化中听得出主子似乎心情不错。想到一到雨天主子就开始抑郁的样子,心里略微放心了一些。好歹,以后依旧同伴了。想起陶笛儿若是自己一方,那对于马老贼来说……哼哼!
陶笛儿这边刚刚入伙,自然没有功夫去看远路的表情。她知道李忱的身份,但此刻当李忱告知她自己身份时,她还是很敬业的表示出诚惶诚恐和激动的表情。只是见那人依旧冷冷的似乎不信的样子,陶笛儿不由心里撇撇嘴,心说真是浪费表情。
“既然知道了朕的身份,远啸和远路的身份也不必瞒你。”陶笛儿听着那两人的自我介绍,远啸长得就是一英俊侍卫样儿,所以陶笛儿根本没有什么惊讶。而远路居然是那冰柜身边的贴身太监,这让陶笛儿不由有些傻了。虽然很想仔细研究一下,但陶笛儿也知道这对人家不礼貌,况且远路虽然有自己的立场,但平心而论却是对自己最没有心机的,陶笛儿也只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看在远路眼中,不知是高兴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
“见过主子,啸侍卫,路公公。”陶笛儿行了个男子的抱拳礼,但见李忱冷冷的眸子扫来,一副“你别给我玩花样”的神情,还是老老实实单膝跪了下来,又说了一遍。
丫的,还想提高一下自己的身份,好歹不用跪来跪去。但这古人皇帝实在是****的紧,冰柜面瘫不说,还喜欢让人跪拜,丫的也不怕折寿。陶笛儿心中毒舌,然而脸上的元宝笑意却堆积起来,笑眯眯问道:“不知道主子有何差遣?”
看着那笑容,一旁的远路和远啸齐齐一个冷战……为什么……怎么感觉……被算计的反而是自家主子呢?
唐门卷 第一百四十章 出浴芙蓉
第一百四十章 出浴芙蓉
“不知道主子有何差遣?”陶笛儿工作态度良好,虽然知道对方安排给自己的绝不是什么好事,但如今已经服了对方的毒药,若是显示不出自己的价值,估计会很快被抛弃吧。眼下她可不敢把眼前三人看成什么善男信女。
李忱淡淡看了她一眼,沉吟道:“你可能配置绝育之药?”
陶笛儿一愣,脑中万种狗血划过,只觉想到了计划生育,一句话就问了出来:“是您用还是您妻子用?”
一瞬间,屋中寒风凛冽,达到了绝对零度。
陶笛儿看着远路远啸一起飞出的眼刀,生生打了个哆嗦,也反应过来自己是傻了。人家可是皇帝啊!皇帝都巴望着多子多孙,怎么可能做绝育?你丫难道脑残了吗?!陶笛儿笑容僵硬,弱弱补救道:“额,我明白了,那个……请问是终身还是一次性的?一次性的那个是五十两的,终身的那个二百……不,不是,一百两……”
“……”空气更冷,陶笛儿咽了口吐沫,往后不自觉退了一步。这个问题应该是很正常的吧?自己也是为了他们的荷包着想啊!
***
“……”陶笛儿偷偷抬头,看了眼那床上小睡的男子,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由敲了敲自己已经跪麻了的腿。该死的,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只让自己在这里跪着。不给银子就不给啊,你让我跪什么?腹诽完毕,陶笛儿心内却郁闷,理智告诉她对方只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这个办法也太****了。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是她刚刚说错了话。
苦笑着揉着膝盖,陶笛儿心中却慢慢沉重下来。刚刚那配置绝育之药的命令,应该是为了拉自己下水吧。这种没良心的事情,就是为了将自己绑在他们身边,让她不能妄动背叛。李忱啊李忱,真的是好手段!陶笛儿心中腹诽,还在想不知道是哪位“爱妃”会遭此待遇,心中惴惴不安。看了眼窗外,雨水还没有停,陶笛儿不由叹了口气。若是今后,自己帮助此人用毒害人,是不是永远都没有现在这样平静的心情看雨了?
果然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许从那日自己截住马车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如今的命运吧?陶笛儿苦笑,见那人还没转醒,继续认命的槌着腿,左右偏移一下重心。
“当当”轻轻两声敲门,接着远路从门外走进来,而那床上浅睡之人一瞬间就睁开了眸子,眸光清亮,一看就知道不是刚刚睡醒的样子。陶笛儿心里一惊,连忙敛眉跪好,但心中却忍不住咬牙郁闷。在那人的脑门上又添了大大的两个字——
腹黑!
“主子,那一对姐弟已经安排好了。”陶笛儿闻言心中一动,但面上还是表现的很镇定。
李忱飞快掠过那人的脸,发现对方一脸波澜不惊,薄唇微微一抿:“可以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下去看看吧。”
陶笛儿这句话拎得清,听对方要放人,连忙恭声答是,刚刚想站起来,却因为跪麻了身子往前一倾,还是一旁的远路扶了她一把,才勉强站住。李忱打量对方神色,见她脸色惨白,不由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罚得狠了,但转而想到此人若是不施以威严,恐怕浮性难平,便释怀了。
陶笛儿站起来后才觉得疼得狠了,膝盖上似乎是针扎一般,冷嘶了一声。旁边的远路不留痕迹的将她整个重量都架在自己身上,看得陶笛儿又是一阵感激。罢了罢了,虽然你曾经那块胭脂糕害我,但看在今天的份上,姑且原谅你了。
“那药,尽快配置。”身后之人淡淡的声音不带温度,陶笛儿脚步一顿,下一秒恭声答是。
出了房门,远路将那扇门合上之际,感到旁边陶笛儿深深呼了口气。远路不由去看对方的表情,发现那人瞬间放松后垮下的小脸,有些好笑。
“盯着我做什么?”陶笛儿皱眉,摸了摸鼻子。
“没有……咳咳……”远路咳了一声,道:“只是觉得你,似乎比以前表情丰富了很多……以前笑得很恶心,现在好多了……”陶笛儿内心翻了个白眼,心说什么叫“恶心”啊?但脸上还是又争气的浮起那谄媚的笑容,弄得远路一个寒颤。
“走吧。”拍了拍他的肩膀,陶笛儿转身轻巧的向旁边房间走去,远路刚刚想跟过去但脚步却一顿。
“你……”远路张口结舌,“你的腿……”
陶笛儿回头一看,马上明白对方是奇怪自己刚刚跪久了的腿为何不疼了。远路看着那人笑容不变,眼中却似乎有种同情的意味——“这不是装可怜嘛,也显得咱态度好不是?”
远路看着那人小身板轻巧闪入那隔壁的房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主子的房间,感到一股冷气透门而来,打了个哆嗦。
陶笛儿,你自求多福。谁让你在主子门口就开始口?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