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言,乃是为了宽慰于我,我终究是败于战场之上,江东诸将,亦不会服我,再上战场,只怕是丢人现眼。”
“公瑾为何说出如此丧气之话,我听闻我围困吴县,孙静无计可施,第一个想到的是问计于你,连孙静都不认为你战败会因此没有权威。江东旧将,必仍是尊敬于你。”
“将军还是……不必多说了,我确无投效将军之意,说多了,你我言语间容易起冲突,反而不妙。”周瑜显然不耐烦了,便中止了这个话题。
陈飚也是无奈,只好换个话题,聊起其他事情了。三人聊了半个时辰,他和鲁肃才提出告辞。
离开周瑜的家,鲁肃担心陈飚心中不快,便说:“主公,公瑾为人过于傲气,此次战败,恐怕不易释怀,主公应给他点时间。”
“子敬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公瑾有大才,今日他不肯,下次我再来拜访就是。”陈飚招揽人才也有了些经验。这时代的人,有些人想一次招揽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刘备还能三顾茅庐,不是吗?要想招揽周瑜这样的人,不跑个两三次,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是不可能成功的。
……
陈飚又同时召见吴县的投降派和中间派,包括张昭、张纮、顾雍、秦松、虞翻,还有回到吴县的华歆等文臣,以及徐盛、后来回来的董袭和态度还不明确的朱桓等武将,另外他还把被孙权罢免的老将黄盖、韩当等人叫了过来。
“以往我与孙将军交战,常羡慕其手下文臣猛将如云,孙将军能夺江东之地,亦有诸位之功。”
“我亦佩服孙将军之勇,仅凭几千兵力三四年间便打下江东四郡,天下唯有孙将军能做到这点。孙将军之死,我亦心痛,天下知己难求,但相匹配的对手亦是难求。能与孙将军交战,亦是我之幸。”
“然孙权刺兄夺位,倒行逆施,致使江东局势动荡,内部分崩离析,我才有了机会入主江东。江东孙氏溃败,一切皆是孙权造成的,孙权咎由自取,与诸位无关。”反正孙权死了,所有的事情都由孙权背下。
“诸位之能,我亦知晓,今我入主江东,过往恩怨,烟消云散,亦既往不咎。江东三郡需要大量人才治理,境内盗贼丛生、山越作乱,亦须将领率军平定。因此,我恳请在座的诸位,能够留在江东,助我一臂之力,为我治理好江东之地。”
说到这里,陈飚站了起来,分别朝在场之人施了个礼。在场之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只是谁都没有表态。
后来,陈飚又想了一下,自己这么做似乎显示不出自己的诚意。于是,他花了两天时间,与每一个文人及将领都单独聊一下,把条件、待遇都讲清楚。
几天过后,张昭、张纮、顾雍、秦松、虞翻等人明确表示想为他效力,只有华歆表示他想带着小妾北上。陈飚无可奈何,也就答应他了。将领方面,徐盛、朱桓、董袭三人也陆陆续续表示愿意为他效力,只是黄盖和韩当却表示拒绝了。
在华歆决定北上后,陈飚仍找他聊一聊。
“华先生,袁文杰都告诉我了,此次在吴县,得你相助,他才能获取如此重要的江东信息,在此真是多谢了。”
“将军言重了,我与袁文杰只是偶然相交,便多了嘴,此事还请将军不要外泄。”虽然华歆对孙权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曾是江东之臣,泄露信息给袁雄,也算是通敌了。这事一旦外出,华歆名誉尽毁。
“华先生请放心,此事我不会外传,并严令袁文杰外传。”陈飚不关心华歆的名誉,但人家帮了他,他自然应该严守这个秘密。
“华先生才华横溢,治理豫章时亦是深得百姓信任,如此大才,却不为我所用,甚是遗憾,华先生不妨再考虑一下,可否留在江东之地?”
“将军,我回许都任职,乃朝廷下了诏书,我不得不去呀!”
孙策死后,曹操就下旨征诏华歆回许县,当时孙权并没有放人。前几天与陈飚单独聊时,陈飚已答应放他回许县,或许他担心陈飚翻脸不认账,强行把他留在江东。
“唉!既然是朝廷的调令,我也只能按照朝廷的意思办事,只是……”陈飚犹豫了一下。
“将军请说?”
“我有一事相求?”
“哦!不知是何事?”
“我占据扬州之地,亦有功于朝廷,却只是个小小的横江将军?这官职有点小了。”陈飚也不藏着掖着:“华先生此次北上许县,见到曹司空,可否为我美言几句,看看朝廷能否看我立下这微末之功的面子上,为我封官加爵呢?”
华歆愣住了,他对陈飚的印象一直很好,认为陈飚是个很谦逊的人。如今看到陈飚主动让他帮忙求官,一时觉得难以相信。
实际上,陈飚还真不在乎朝廷封的什么官。只是他手下有一大帮人跟着,只有朝廷给他升官加爵,他才能给手下人也升升官。现在皇帝还在,如果私下封官太过火了,影响反而不好,会给人留下一个桀骜不恭的印象。
“这……”华歆有心拒绝,但又开不了口,因为他有把柄在陈飚手里。
“华先生只需在曹司空面前提几句,曹司空必会应允,我两年前曾拜会于司空,与他弈棋,他对我亦是十分赞赏,必不会拒绝。”
华歆想了一下,觉得这事自己还真不能拒绝,把柄是一回事,万一惹恼陈飚,陈飚真把他扣押在吴县,那就麻烦大了。如今,他倒是有些后悔当初为袁雄通风报信了。
“将军请放心,见到曹司空后,我必定会为将军美言几句。”华歆就答应了下来。
“那就好,如此就多谢华先生了。”
“那将军要想什么样官职呢?”
“封侯,扬州牧,四镇将军以上!”这官职与刘表平级了,陈飚猜想曹操多半不会全部同意。
华歆有些迫不及待,几天后,陈飚就让他离开了。
……
袁雄出去追捕孙静,追了几天才回来,结果并无所获。陈飚也是无奈,这孙静跑了,终究是留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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