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们还要谢谢您这么晚还抽出时间来与我们视频。”程晋松开口,他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沈严的身份,而后进入正题,“杜女士,我们今天联系您是想跟您了解些关于您前夫陶涛的事情。”
尽管估计之前联系时应该已经说过警方的目的,但是当听到程晋松说这句话的时候,杜心盈的表情中还是显出了一些不自然,她开口道:“anderson那天跟我提过,不过我和他离婚已经很多年了,我不是很确定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我们想要了解的就是他当年的事情。”程晋松说,“杜女士,您和陶涛是20年前一起出的国,对吧?”
“是。”
“那时候你们为什么要出国?”
“大概是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吧。”杜心盈自嘲地笑笑,“我父亲母亲都是很强势的人,我从小到大什么事几乎都是他们说了算,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找什么工作……所以我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到一个离父母远远的地方。所以我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我就跟追求我的人说,我就一个要求,将来一定要带我出国。”
“然后陶涛答应了你的要求?”
“对。他似乎也对当时的生活很不满意,所以当我说我要出国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有打算出国深造,不过他家大概无法提供足够的钱。这点我倒是可以帮他。所以我们婚前就约定好,婚后一起申请出国。但是没想到出国的事并不如我们想象那么顺利,一开始是他的申请没有被通过,后来我父母又希望我们生完孩子再出去……总之,波波折折,我们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终于成功出了国。出国后我很快便申请了喜欢的专业,而等我稳定下来后,我们两个人便离了婚。”
从杜心盈的言语里可以听得出,她和陶涛当年是协议婚姻,两人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难怪她刚刚是那副表情。不过她毕竟与陶涛共同生活了两年,也是最了解陶涛案发时间段情况的人,所以程晋松继续引导说:“您能跟我们说说您对陶涛这个人的印象么?”
“他这个人很聪明,很努力,他的外科技术水平应该是很不错的。至少我们当年结婚的时候,他的导师对他似乎是很欣赏的。但是他家庭条件不太好——他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然后继母又生了两个孩子,所以他父亲对他很忽视。其实他家也不是那么穷,但是他父母就是不给他钱,所以他和他的父母关系很差。事实上我和他结婚那几年,我只见过他父母两面。”
“嗯,他这个人性格怎么样?”
“他这个人控制欲其实蛮强的,我们两个人从婚礼到婚后的很多事情都是他拿主意,如果我有什么和他不同的意见,他都会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说,名义上是同我讲道理,但实际上就是要让我同意他。但我当年是一个很不服输的性格,就算说不过他我也会跟他吵,绝不轻易妥协。”杜心盈回忆道,“而且他很多事实在是很龟毛,比如说他会因为我洗完碗后没有按顺序摆好而跟我唠叨,你们能想象吗?在他的要求中,所有的东西——包括碗碟、羹匙——都要按照种类、花色摆放得整整齐齐,不然在他看来就是乱七八糟。”
“是么?”程晋松笑笑,“听着怎么有点像强迫症似的?”
“他绝对是有些ocd。”杜心盈认可地点点头,“他叠衣服是从来不用我的。我记得那时候国内还不流行大的衣柜,所以我们穿的衣服一般都是叠好了放在柜子或箱子里的。他叠衣服的要求特别高,所有的衣服都要领口朝前、袖子放后叠得规规矩矩,领口的扣子没有系好、两边的大小不够对称都会被他说。而且他连摆衣服都要按照不同的季节、不同的颜色依次摆放。即使取出一件,其他的也一定要再次摞整齐,绝对是百分百的强迫症。”
听着杜心盈的话,程晋松和沈严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当年那起碎尸案中被折叠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器官。
或许是注意到了两人的神情变化,杜心盈停了口,转而问道:“两位officer,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为什么要问关于他的事情?”
“有一桩当年的旧案子,可能与他有关。”沈严回答。
“案件?!”杜心盈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她谨慎地问,“是多么严重的案件?”
“具体我们不方面透露。”
听到沈严这么说,杜心盈的眼光闪了闪,程晋松注意到她的变化,开口问:“杜女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听到程晋松这么问,杜心盈欲言又止。沈严忙开口:“杜女士,您想到了什么尽管告诉我们,多小的事情都可以。”
杜心盈又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才下定了决心,她瞥了一眼身后,确认环境安全后,才谨慎地开口:“警官,你们说的案子,是不是当年发生的那起碎尸案?”
听到杜心盈这么问,沈严和程晋松的表情同时一震。而杜心盈显然也从两人的表情中猜出了答案:“真的是那个案子,是吗?”
沈严和程晋松对视了一眼,而后沈严确定地点头:“是。”
当听到回答的瞬间,杜心盈下意识地身体向后靠去,她的一只手挡在了嘴前,眼光无措地闪烁,显然警方的答案给了她很大的震动。
“杜女士,”程晋松放轻些声音,缓缓开口,“我猜您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想到这桩案子的。当年的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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