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家的二楼将几个房间都打通,也没有什么装潢与家具,几乎就是空荡一片,除了墙边放着几个塑胶椅。
「等等就在这边跳吗?」千纪安四处看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要在院子里跳?」
「我家哪来的院子,贵得要命。」巫司命指着窗外说道:「而且我们在台北市欸小姐,你当我是住洞窟都不怕邻居看?」
「怯,不好玩。」
她挑了个椅子坐下,有些失望地:「我还以为这片都会知道你爸,然后他每次开坛作法的时候都会有一堆三姑六婆搬椅子来看。」
「又不是路边魔术表演,」简心雯光是想想就一脸嫌恶地:「委託的客户当然有资格享有私人隐私空间。」
巫司命放弃回应,睁着一双死鱼眼盘腿坐在千纪安旁边的地板上,用左手撑住头,用行动拒绝回答。
南风阵打从踏上二楼就一直是若有所思的脸。
下去换了身衣服的巫方毅手拿着张面具与铃鼓出现了。
他边走过来边戴上面具,顺便替将好奇写在脸上的千纪安解释道:「从司命他曾祖父那一代开始就是这样,简单就可以跳了,他曾祖父觉得那些都是虚的,他相信一个人能得到什么,还是要看有没有神缘,得不得神灵偏爱。」
他颇有些炫耀地:「啊他祖父在他出生的时候问过,他可受欢迎了,只可惜他外公不信这个,还坚持司命小时候一定要住他那里,结果他就把我跟他妈当成骗子了。」
巫司命撑着头一动不动,当自己聋了。
「真是太不孝了,怎么可以觉得自己父母是骗子呢!」
千纪安非常给面子地回话,好听话张嘴就来:「这次就狠狠打脸他!让他破碎的信仰碎到再也黏不回来!让他知道自己是隻井底之蛙!」
巫司命撑着头的手不知不觉滑到脸上盖住眼睛,他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里继续遭受侮辱。
巫方毅完全不觉得这是在侮辱自己儿子,认同地点了点头:「讲的好啊!」
短暂的间聊完,巫方毅走到房间中央。
面具遮着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当他停下动作,头朝这边微微朝下的时候,在场几个人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质一变,从有些跳脱亲和的爸爸变为庄严凛然的神使。
然后,他动了。
举起手中铃鼓的同时也抬起了头,锐利的视线彷彿要将人看透,面具上画着的红色眼纹更是为他加上了神祕的色彩,连那身充满特色的衣裳都没有带给人此时此刻的震撼感。
巫方毅行云流水的跳着神秘的舞步,最后以他的倒地”碰”作为结尾。
说倒地,就真的是倒地,整个人向后倒后脑勺着地的那种,还是呈大字型的倒在地上。
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来不太对劲,更何况几人都不是白痴,南风阵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千纪安与巫司命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连眼睛都不敢眨,好像一旦眨眼后他就会死亡一样。
「爸?爸!怎么了?!」
巫司命蹲在他身旁,连碰都不敢碰,声音更是压到最低,生怕吓到他。
就算巫司命一直认为他们是骗子,但至少也是有看过全程的,根本不会这样!
简心雯伸手盖住南风阵的手机萤幕,十分难以置信地:「太扯了」
阻止南风阵拨号以后,她傻眼地开口说道:「你到底是什么啊?巫先生这是得不到答案,被神罚了。」
所谓被神罚,就是指这件事情神灵不愿意回答你,你还没有被偏爱到可以知道这件事,所以被惩罚。
简心雯傻眼归傻眼,还是解释道:「没事,等等就会醒过来。只是精神会很累。」
千纪安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又收回了目光。
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让人很好奇,但是会知道也就表示……她问的,是神灵也不想让巫先生知道的。
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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