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样……”太平见时机已经成熟,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四哥是最重要的,至于三郎,她感觉他虽然文武双全、英勇过人、精明强干,但终归还是个孩子。如果不是相王要求他参与,她几乎没有想过。
从这一点上看,她错了。
此时的三郎,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毛头小伙子了。
公元710年的六月,长安城连续多日无雨,天气明显的干燥,紫宸殿里,中宗一阵眩晕,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经常视线模糊,虽然他才五十五岁,可是近年来的纵情声色,让他已经渐渐体力不支,看着一个个在他眼前来回晃动的小宫女,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只是每日的膳食却不曾减少,体态越加发福了,御医的望闻问切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们只会统一口径:“陛下注意修养……”然后开一些高丽参、鹿茸一类的大补之物,谁知越吃越不如从前。
“混账东西,你们这群庸医,我迟早把你们都杀光!”这一天,御医给显皇帝进行了全面体检,刚好他一阵眩晕,而御医却束手无策,气的他一时忘记了做皇帝的仪态,破口大骂。
“皇上,微臣无能,微臣该死。”御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发抖。
“难道你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贴身太监老高头的一句话仿佛点醒了这个近乎迂腐的御医。
“这,这……”
“什么这这那那的,快说。”老高头不耐烦地催促。
“微臣有个师兄,在民间行医,几十年来很有建树,特别是对这些疑难之症,皇上能不能招他进宫,或许他有……”
“他在哪?”皇上根本不搭理他,都是老高头在搭话。
“近日到了陪都洛阳。”
“好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李显发话了。
“是,陛下!”他唯唯诺诺地退出宫来。
其实,中宗得的是心脑血管疾病,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脑梗,血压偏高。在那时候这可是难治之症,这是大唐李家的遗传性疾病。
韦后最近迷上了骑马,她可没用功夫去理会中宗的个人问题,因为她看上了国子祭酒叶静能,这个帅哥是文武全才,善骑、善射、善工笔、通音律,是个典型的高富帅。
韦后在宣政殿与他一见钟情。
又过了一个欢乐的夜晚,中宗精疲力尽、浑浑噩噩,好在今早不用上朝,有时候他就纳闷,女人有时候瞎折腾一夜,第二天精神还是那么好,而男人怎么就不行呢?比如说韦后。
今天早上,他最想吃的是香油桂花糕和蟹黄毕罗。
太极殿里,晨光笼罩,显帝进食完毕,捋着胡须,在胡床上半卧,两个执扇宫女不时地给他整理衣袂,看着这两个水灵灵的丫头,他伸出手,摸了摸一个宫女鹅蛋形的脸庞,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她们并不避讳,只是略略害羞,两颊泛起红晕,那如同胭脂一样的红晕甚是可爱。
李显注视着她们,忽然猥亵之心全无,他感觉这个丫头跟永泰公主仙蕙十分相像,再看那一个多么像安乐公主裹儿。看着看着他不禁潸然泪下。
“小宝贝,过来!“他自言自语,那个宫女以为他在叫她,放下手中的执扇,走了过去,跪在他的面前。
”起来,起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皇上!”那个丫头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他托起她那张稚嫩的脸,那是一个雅气未脱的脸,有着明显的婴儿肥。
“多大了?”
“回皇上,16岁!”他抚摸着她的脸蛋,不由得泪水滴到了她的额头上。
“皇上,您怎么了?”宫女惊恐地睁大双眸。
他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此时的他忽然转过脸又注视着另一个执扇的宫女,想着安乐公主前日拿着写好的手谕遮着掩着来盖玉玺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唉!其实她们娘俩的所做所为他都知道,因为看淡了这一切,好在她们还跟着享乐了,而那可怜的永泰公主,才十六岁的仙蕙……
“丫头,你也过来!”他招了招手,另一个宫女也依偎到他的跟前。
“多好的年华啊!”他一手抚摸一张脸,忽然用力地捏了一把。
“去吧!”他恶狠狠地说。
“是……”两个小宫女被弄糊涂了,心想,“皇上今天这是怎么了?”
其实她们不了解这个老男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要不是生在帝王之家,那就是一个懦夫,当然这也不能怪他,都是遗传的因素还有那个强势的母亲教育出来的,但是他学会了享乐,及时行乐便是他的人生哲学。
太监老高头这时候蹒跚而来,他是个聪明人,在不该出现的时候你找不到他的踪影,一旦皇上需要他,他又能够第一时间出现,他看出皇上要动笔墨,要知道显皇帝一般可不动笔,他不像三郎喜爱书法,他的字到不差,只是威严在,还有就是懒得动。
他在一张宣纸上写了“仙蕙,裹儿”四个楷体字,怔怔地注视着刚才那两个宫女,特别是那个极像仙蕙的丫头,忽然间视线模糊了,天地颠倒,心如刀绞,他抽搐着,隐约听到老高头和宫女在叫他。
“皇上,皇上……”那声音由清晰到模糊,越来越远,最后沉寂在一片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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