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声音爽朗大方,没有半点的心虚和恼怒,笑着扫视缄默不言的众人,从鼻腔冷哼一声。
刚刚还叫嚣的钱鹏摸了摸鼻子,本来就不关他的事,只是金哥平日出入给的好处多,他自然就站在金哥那边。
也想着换了金哥管事,他们能挣些零花。
其他人跟着金哥,多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他们都不打算当那只出头鸟。
这样的情况发生过,金哥一忍就是十余年,如今好不容易抓到错处,他不想再放过,默默挺直了腰杆,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就想要个说法,到底是本事经验重要,还是关系重要?”
“顾盼瑞才来几日,不但有属于自己的马匹,还不需要干最脏最累的活,可我都来三个月了,还在挑粪!”王麻嚷嚷道,他独自站在最右边,一脸不忿,这三个月,他身上流汗都是马粪味:“这不公平!”
“公平?追风没有给你驯过吗?”老马不急不缓的笑问。
追风,就是顾盼瑞驯服的那匹马,本来就是匹野马,力气大得吓人。
提起它,王麻头皮发麻,上次就踢了一脚,他差点以为自己站不起来了,可顾盼瑞能让马听话,也让他默默闭嘴。
“老金说得对,在马厩靠的不是关系,是实力和经验,既然顾盼瑞驯服了追风,我让他来照顾追风有什么问题?”
老马用金哥的话堵回去,也堵众人的嘴。
“那其他人怎么不能驯了?怎么就只让顾盼瑞驯?”金哥步步紧逼,就是拿顾盼瑞来说事。
作为当事人的顾盼瑞,此时站在娘的身后,几次想说话,就又缩了回去。
从小到大被欺负习惯了,性格如此,林菱也不能说什么,扶了下额头,轻声道:“别让师傅失望。”
师傅?顾盼瑞如醍醐灌顶,鼓足勇气往前站一步:“那我把追风牵过来,谁能驯服它,我就去挑马粪。”
老马投过去赞赏的眼神,急不来,但他现在有的就是时间慢慢教。
其余人闭嘴了,毕竟他们都试过,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我来。”
谁都不开口,金哥主动站了出来。
林菱有点担心,这该不会出事吧?阻止已经晚了。
顾盼瑞去牵追风,其余人则离开程府,往后边走百来米,没有人家,只有一望无际,四处干裂的田地。
追风身高近两米,通身黝黑,肌肉十分健壮,背上已经驮着马鞍,它走路时头颅扬高,压根不把人放在眼里。
但被顾盼瑞牵着,乖乖走在后面。
“来吧。”老马示意顾盼瑞把缰绳交给金哥。
绳子交接得很快,金哥也是自信满满,他握紧缰绳后翻身上马,只要能在马背上不掉下来,控制住马,就算驯服。
这种事他做了十余年,压根不惧。
可他还没坐稳,追风就一个抬前提,身体近乎垂直的要把背上的人甩下去。
金哥只感觉身体悬空,掉下的瞬间立马夹紧马腹,拽紧缰绳。
束缚和夹腹让追风更激动,又跑又踢后腿,才眨眼的功夫,跟风一样跑出十几米远。
众人紧张的摒住呼吸。
老马跟林菱一家单独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人选择在自己这边,他才觉得这么多年有种白干的感觉。
他个性也孤僻,常公事公办,不得人喜欢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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