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的身体动了动,助理在他旁边轻声唤了一句:“沈总,您醒了吗?还有会议要开。”
沈世林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眉间问:“几点了。”
助理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对他说:“已经十一点了,昨天您加班了一个通宵,喊了您许久都不见醒。”
沈世林嗯了一声,他随即又问:“精微呢。”状刚投亡。
助理表情有些僵硬看向他,沈世林看向他脸色问:“怎么了?”
助理想了一会儿,开口问:“您……忘记了吗?纪小姐在几个月前,就去世了……”
沈世林听了这句话,揉眉的动作一顿,他一直低垂着脸,助理看不到他的脸色,房间内鸦雀无声,沈世林开口说:“我……似乎睡太久了。”
助理很诚实说:“是的,刚才您一直唤着纪小姐的名字,大约是梦见她了吧。”
沈世林弯起一丝笑意,他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他说:“我刚才梦见她了,她醒来了,回到了十八岁,性格上很大变化,可是很乖巧,她刚才还帮我系着领带呢。”他低头想去看,发现身上还是昨天的那件衣服,皱巴巴的领带早已经不成样子挂在他颈脖上,他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助理忽然有些不敢看他神色,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在医院进行抢救的医生出来后,和沈世林宣布纪精微死那一刻,沈世林脸上是什么表情。
大约心如死灰,万念俱灰都不足以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助理现在看到他这模样,真是无比心疼,之后那几天他过的浑浑噩噩,他白天上班,晚上喝酒,喝得一塌糊涂,早上却照样必须得爬起来,助理根本无法去想他到底是怎样过来的。
他一直站在那儿等着,沈世林一直揉眉的动作没动,助理等了大约几分钟,再次提醒说:“沈总,开会的时间来不及了。”
他抬起脸看向他,当助理看到他满脸泪痕时,顿住了,他嘴角却带着笑,他说:“秦川,你刚才要是不唤醒我就好了,你不知道刚才我的梦有多美。”
秦川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他双手捂住脸,过了半晌,肩膀耸动着,却没有传来他哭泣声,只听他特别悲伤说了一句:“我失去了她,秦川,如果我告诉她那一天我本来是要给她准备惊喜,如果她再等等我,如果她等我告诉她,我会娶她,我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如果我没有让她绝望,现在她还活在面前好好地。”
捂着脸的沈世林说:“现在我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边好不好,虽然我知道,没有我她也一定会很好,可我总想着,我没再她身边,她该怎么办,我没看见她在我身边好好的,我总是担心。”
助理看到从来没有见过的沈世林,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他过了半晌,他说:“沈总,她一定会过的很好,你别太想她,活着的人永远要继续,死的人也不可能再回来。”
他脸从手掌心出来,双颊上虽然有湿润的痕迹,可他脸上情绪非常平稳,他说:“嗯。”
沈世林在浴室内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从房间内出来,随着助理下楼去公司开会,现在开会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一种任务,其实他也并没有听进去多少,这次会议上更加,他坐在会议桌上,秘书在一旁专心致志记录着会议记录,沈世林脑海内全部都是那场梦,梦里纪精微回到了记忆回到了十八岁,她扔辣椒在嘉嘉碗内的画面,莫名的,他忽然不自觉笑了出来。
身旁的秘书全部还有下属全部看向一向铁面无私的沈世林,他回过神来后,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下属们也不敢再次看他,去探究他在笑什么,会议继续开始。
☆、323后来
沈世林开完会议出来后,紧接着便大量的工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越是这样忙碌。他就可以忘掉很多。
他忙碌掉一天后,便回到家中,嘉嘉在房间内发出剧烈的哭声,这段时间他日夜啼哭着要妈妈,沈世林对于他的态度也非常冷淡,他怕看到他,他同样也会崩溃,所以他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内,谁都不见,谁都不理,就连嘉嘉也是。
保姆只能抱着嘉嘉在房间内急得团团转,哄不住嘉嘉。他父亲也将自己锁在里面对于他的哭泣吵闹无动于衷,保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嘉嘉自己哭累了睡觉,她才松了一口气,等她收拾好嘉嘉,便准备好晚餐入卧室,沈世林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酒杯继续喝着,他身边好多散落在各处的空酒瓶,酒精系数都非常大,这段时间他好像夜夜都是如此。
保姆将晚餐放在一旁,收拾着地下的酒瓶,担忧说:“先生。您每天晚上喝这么多酒,对身体有害处,您少喝一点。”
可沈世林根本不理她。仍旧自顾自喝,他想让自己彻底醉倒,然后便沉睡过去,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延续这个梦,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让自己沉睡昏迷是如此让人向往的一件事情。
保姆也不好干涉太多,只能将房间内打扫一圈,便从卧室内离开,第二天早上她再次进来后,便看到沈世林靠在床边,脸低垂着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双目紧闭,谁也不知道他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仆人动作非常轻,将手上的早餐端给他后,便从房间内退了出去,而在公司内等着沈世林来处理工作的秦川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还是没有等到沈世林,他打了几个私人电话给他,那端都是显示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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