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字字泣血。
“闲着也是闲着,说说吧。”丛安河根本不听,脚跟抵着墙角,孜孜不倦地劝他。
黎宵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狗,原地打了好几个转。最终他郁结于胸,仰天长叹一声:“你就这么在意我和他的关系?”
“嗯,”丛安河承认得相当利落:“挺在意的。”
“你既然在意,那就去问他呗。”黎宵迫切道:“这话你也去跟他说,别跟我讲。”
“我不。”丛安河小声快语:“戚不照这人太容易得意忘形,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你退一步他能追三里,说他蹬鼻子上脸都是谦虚。”
罕见能从丛安河嘴里听到这一长串败坏人的小话,黎宵竟然觉得有点新鲜。
他拍手鼓掌:“……精准,到位。”
丛安河却笑了。
黎宵心里发毛:“你,你怎么又这幅表情。”
丛安河无声吐出三个字:“戚不照。”他顿了顿,低声:“我也觉得他名字好听,‘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
黎宵:“……”
丛安河倚在墙上:“随便诈一下,没想到你真知道他叫什么。”
黎宵:“……”
“按年龄算不是同学,有仇,但认不出是谁,上一次见面可能是在很久之前。”丛安河问:“小时候就认识?邻居还是亲戚?”
“!”黎宵震惊。
“?”黎宵疑惑。
“……”黎宵沉默。
“。”黎宵目瞪口呆。
他失语了。
这他妈哪儿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好好先生,分明就是一心黑手辣的绝命反派。
黎宵大脑短路,只剩一个反应,脱口就问:“他……你都知道?”
丛安河诚实道:“没有,他有很多秘密没告诉我。”
黎宵僵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听丛安河推土机一样把自己往绝处推。
他问:“你清楚多少?”
“我……”
黎宵呆滞的面孔没来及做别的表情,里间传出惊呼和巨响。
床头的台灯被莉莉娅扬手掀翻。
“我草,什么情况?!”
丛安河回头时她脸被乱发埋着,看不清表情,睡衣外露出一截肌肉紧绷的手臂,被高珏吃力地压住。
高珏分出九分精力和痉挛的莉莉娅对抗,余下一分转过头,茫然地向门外求助。
霍流馨闻声冲进来,湿答答的毛巾撂在枕边,翻上床单手锁住她挣扎的两腕。
高珏猛地松了口气,脱力一样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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