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这几日一直候在虞府对面的巷子中盯着,未曾离开过。今日见二人出了门,便也骑着马远远地跟在马车后头。
瞧着虞兰川下了马车走进青云楼,陵游勒紧缰绳满腹狐疑:虞大人今日是来赴谁的宴?
等到秦景云驾着马车绕去后院,他才松了缰绳,打马走近。
堂下早已不见虞兰川的身影,那便只有可能去了楼上雅间。
陵游与黄柏曾跟着明骁舟混迹在汴京城各大花街柳巷、酒楼饭馆,自然知道青云楼一桌席面要价多高,雅间更甚!
虞兰川此前从不与哪位朝臣走得近,他今日来此是见谁?
心下疑窦丛生,陵游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再不敢耽搁,一夹马腹便朝泰亲王府急驰而去。
明骁舟近日又“故态复萌”,成了秦楼楚馆的座上宾。
明砚舟与容昭此刻便在书房之中,梳理着目前所掌握的线索。
二人发现曾遗漏了一点,便是十余年前淮县那位父母官,不知他如今可还在世。
若他在世,那便是叶宣一案的人证!
陵游在府门前下了马,将缰绳交给小厮后便快步走了进去。
书房的门未曾关上,容昭远远地便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她放下笔抬眼便见陵游已行至门口。
陵游拱手行礼后,低声道:“二殿下,虞大人今日去了青云楼,似有宴请。”
明砚舟绕过桌案,快步走到迈过门槛:“可知晓他宴请于何人?”
“不知,但属下觉得虞大人如此行事,似是有异,未曾听闻他旧时与谁交好。”陵游抬眼,瞧见明砚舟面上俱是思索之色。
想起什么,明砚舟恍然抬眼:“今日是初几?”
容昭走过来,闻得此言便开了口:“初五,怎么了?”
明砚舟心下一凛,他看向陵游:“替我备马!”
随后便欲转身离去,想起容昭他顿住脚步,温声解释:“今日是行直生辰,他在青云楼设宴定是要见什么人。”
“你担心他要见的,是张覃?”容昭心下了然。
“是。”明砚舟神情凝重:“那日我深夜去他府中,未得实话。是以我担心他会为翻案以身涉险。”
容昭怎不知虞兰川在他心中的分量,闻言立即道:“那你快去快回。”
明砚舟朝她安抚一笑,转身便走下台阶。
容昭看着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他脚步匆匆,衣摆都被风吹起。
明砚舟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容昭,你可要与我同去?”
容昭犹豫了片刻,终是颔了首。
陵游在前头听清了二人的对话,未等明砚舟吩咐便妥善安排了架马车。
二人并肩坐在车厢之中。
容昭借着风扬起车帘而漏进来的微光,瞧清了明砚舟的神色:“如今时辰尚早,便是虞兰川有所图谋,想来你我也来得及阻止。”
明砚舟听着她的声音响在耳畔,心神缓缓平静下来,他长长出了口气:“你所言有理。”
夜幕降临,青云楼外车马喧嚣,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张覃姗姗来迟,方撩起车帘便瞧见候在外头的虞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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