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自赵王伦谋篡算起,历永嘉之乱,直至两京失陷,宗室十之**被屠戮一空,凡南渡过江者,皆有名册可考,民间又哪来的司马氏血脉?即便有人声称,也定是宵小之辈冒充,因此,请丞相匆要迟疑。否则。国家无主。必会人心惶惶,招致大乱啊!请丞相速即皇帝位!”说完,深深一躬到底!
周嵩这话相当中听,刘琨暗中连连点着头,不过,脸上的挣扎之色却愈发浓烈,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王导与侨姓士族们相视一眼之后,也出列起身。施礼道:“非常时刻,当行非常之事,如今国家无主,请丞相即大楚皇帝位!”
其余庾亮、桓彝、陆晔等凡是还未起身的,纷纷来到殿心,齐声施礼劝进:“请丞相当殿登基,以安江东士民之心!”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与汴壸打定同样的主意,那就是明哲保身,不触怒刘琨,明面上支持他登基。实则持观望态度,一切有待秦楚两国分出胜负再说。
但从表面上看。所有人均是执手躬身,整齐一致,一幅万众一心的劝进模样。
“既然如此,孤便暂摄江东河山,他日若寻到宣皇帝骨血,再退位让贤也不为迟!”刘琨勉为其难的应下,转身登上玉阶,一整衣冠,就坐于案前!
“臣等参见陛下!”群臣再度躬身施礼。
刘琨双手一抬,微微笑道:“众卿平身,来,请坐!”
百官纷纷回到座席,脸上都带着欢喜的笑容,其实刘琨也清楚,这里面真正忠于自已的恐怕没几个,但那有什么呢?关键在于,自已坐上了至尊宝座,半辈子的心愿终于得逞,接下来,就是以皇帝的身份,配合手里的军事力量,把江东分散的各势力彻底整合为一块铁板,为与云峰的决战作好准备,不过,一切还要有待于慕容部族人迁居江东才能真正着手。
就这样,一日之间,晋室以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方式易楚,当然,新朝的建立并非群臣称一声陛下那么简单,需要制定典章仪服、需要大赦天下,免除一到三年的税赋,老百姓总要沾点好处嘛、还需要占卜吉日南郊祭天,以及刻制印玺等诸多杂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刘琨忙的够呛,吴姓、侨姓士族们全都献计献策,积极热心,各地则是祥瑞频出,有奉上千年老龟,有在山里挖出金玉,还有干涸已久的枯泉重新喷涌,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至于建康百姓们,生活并未受到影响,想想也是,改朝换代在士人中算是惊天事件,但短短百年间,就发生了曹魏代汉、晋篡曹魏、司马氏灭蜀吴、中原大乱等诸多的改朝换代,百姓们已经习以为常,该干嘛都还干嘛,对于他们来说,改变的只是名称,由晋人改为了楚人,只不过,这楚人能当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半个月之后,刘琨代晋的消息传到了临晋关下,所有人都是大感愕然,都没想到,刘琨的手段竟会如此的巧妙。
好半天,荀灌娘才回过神来,忍不住道:“看来,与郑阿春的私情便是刘琨要挟祖约的手段了,而郑阿春当年嫁给孝元皇帝,也是出于刘琨的安排,哎~~其实想想,祖约虽是可恨,却也可怜,一步踏错,步步错,不但轼杀兄长,还满门被屠,最终落得个污名而死,刘琨也太歹毒了!”
“嗯!”庾文君重重一点头:“而且祖约弃守淮北,也定是出于刘琨授意,这使他多背上了一桩骂名,不过,汴尚书能收养祖昱,祖约也算是留了条血脉,总不至于绝后。”
云峰却摇摇头道:“这不好说,司马昱究竟是谁的孩子,天下间不会有人知道,除非郑阿春没在那段时间与司马睿行房,但这种宫帏秘事咱们不可能得知,司马昱说不定仍是司马氏的血脉,滴血认亲根本做不得准!”
“哼!”庾文君冷哼一声:“将军,您又胡扯了吧?历来辩认父子兄弟,不都是靠的滴血认亲吗?”
云峰也不解释,向身边的女罗刹招了招手:“去拿个空碗,装上清水。”
“遵命!”女罗刹施礼离去,不多时,重新返回。
云峰把碗接到手中,向庾文君道:“庾小娘子,快点,挤一滴血到碗里。”
“干嘛?”庾文君连忙后退了两步。
云峰催促道:“不要耽搁,咱们俩来滴血认亲,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文君能与您有什么关系?您闲着无聊了,是吧?”庾文君的不满声才刚刚脱口,荀灌娘已跟着道:“文君,你挤一滴血在里面,能有什么?断山既然说滴血认亲不可靠,那刚好都来看一下,又是如何个不可靠法。”
“哦!”荀灌娘出面,庾文君就傻眼了,她在床上,可以大胆的与荀灌娘互相抚摸亲吻,可下了床,只得乖乖的咬破手指,挤了滴鲜血滴入碗中。
“哧通!”一声脆响,云峰也运劲逼了滴血,碗里静静悬浮着两滴鲜血,刚开始互不相干,但在众人的目光下,竟奇迹般的缓慢融合在了一起!
“这。。。。这。。。。”所有人均是现出了不可思议之色,疑惑的目光在云峰与庾文君之间连连扫视。
云峰嘿嘿笑道:“庾小娘子,你说说看,孤是你的父亲,还是你的兄长?”
却不料,庾文君一瞬间面色惨白,“啊!”的一声尖叫之后,转身就跑!
云峰连忙拉住,不解道:“庾小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三六二章 自作孽
仿佛云峰身上有令人恶心的存在,庾文君猛的向回一抽手,俏面现出了死寂之色,目光呆滞,怔怔说不出话来。
荀灌娘也是一脸的凝重,把庾文君拉去一旁,上上下下打量了番云峰,这才问道:“断山,你知不知道自已的身世?或者你有没有先辈留下的遗物?”
荀灌娘虽是嘴上说着,眼睛却望向了刘月茹,毕竟云峰一开始是从她那儿迸出来的。
刘月茹秀眉一蹙,迟疑道:“当年府里的仆役那么多,妹从不会过问他们,云郎的身世。。。。实在不清楚,后来问他,他总是那一套说辞,说是来自于从未有人知晓的形意门,这些姊妹们都是知道的,从他那儿别想问出什么了。
要不,还是从文君身上着手吧,文君,你暂时别想太多,也许是意外呢?依姊姊看呀,有机会问一下令兄,让他好好想想,究竟有没有遗失在外的兄弟,到时不就真相大白了?现在想的太多只是自寻烦恼,你说可是?”
话说到这个地步,云峰终于理解了庾文君的异常表现,这份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不禁啼笑皆非,他在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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